昨夜的經歷依稀還在腦海中,一間有著柔柔燭光的屋子,一副她視為親人的《十月煙州圖》,和一種溫暖呵護的感覺。
雖然記憶不是很清楚,但感覺騙不了人,她能肯定昨夜發生的事不是夢。
碧蘿急匆匆起床梳洗,然後便依記憶中的路,向左手邊的那間屋子尋去。
推開門,還是那間屋子,一樣的傢俱擺設,卻沒有《十月煙州圖》。
所以感覺冷冰冰的,不復昨日的溫暖。
碧蘿在屋裡仔細尋找,卻怎麼也找不到。
紅雲跟在她身後,擔心地問她出了什麼事。
碧蘿沒有直接回答她,反而問道:“紅雲姑娘,不知我的身體方不方便回家。我擔心家裡出了事,想先回家。”
紅雲微微笑道:“你的身體還未穩定,最好還是不要離開。我想你家中不會有什麼事的,你還是安心在此養傷吧。”
碧蘿聽她這麼說,也只是淡淡一笑,沒有堅持。
她早就猜到紅雲不會讓她離開,她現在的情形就象囚犯一樣,秋風軒外都還有侍衛看守。
回到屋子裡,碧蘿站在窗前向那間屋子眺望,昨夜,她就站在這個位置看到了那間屋裡透出的燭光,今天,卻不在了。
一縷一縷香味飄來,碧蘿轉頭向桌上看去。
是桌上那瓶青芷發出的冷香,幽幽的香味慢慢飄散在空中。
這香味,她再次確定跟玉公子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樣。
事情慢慢地清楚起來。
她從搶匪的車上跳下後,應該是被那幾個趕來的黑衣人救了,論常理,搶匪不會將她棄在山邊。
再然後才是紅雲再為她療傷,想來,紅雲和黑衣人都是那玉公子手下。
是那玉公子救了她。
是巧合嗎?
不可能!他的手下出現的樣子,分明是在追她,並不是碰巧遇上。而且在那樣的荒野之中,相遇一說不能成立。
他為何救了她卻又要神神秘秘不出現,還將她囚禁在這裡。
那玉公子究竟是什麼人。
神秘地來到煙州。
行事做風與常人不同。
一句話便可決定清遠師傅的生與死,出入如意山莊如入無人之境。
昨夜看到的《十月煙州圖》是在煙雲寺失蹤,被他拿走的可能性最大。
現在想來,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他,他想幹什麼?
最重要的是,他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卻不通知她的家人,將她留在這裡到底有何不良用心。
玉公子——只怕也只是一個稱呼,他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來煙州想幹什麼?
頭更加痛起來,痛得幾乎要裂開來。
碧蘿抱住頭,痛得申吟起來,驚動了外間的若蘭和小葉。
這次苦想引發的頭痛很嚴重,碧蘿痛得暈了過去。
等到紅雲趕來,碧蘿已被扶到床上,紅雲先替她把脈。
足足把了一刻鐘,方才站起身來,從藥箱裡取出個小瓶子,倒出一粒暗紅色的藥丸研開來喂碧蘿服下。
若蘭擔心地問道:“小姐怎麼了?”
紅雲若有所思看著碧蘿說道:“她心脈不穩,似受到刺激而暈迷,你二人可有發覺她有何不妥。”
二人對望一下,搖搖頭。
紅雲說道:“她醒後小心侍候,這丸藥她醒後,用水研開給她服用。我先去了。”
紅雲的藥有定神之效,碧蘿這一睡便睡到了傍晚時分才醒。
若蘭見她醒來,忙拿過紅雲走前留下的藥,照紅雲的樣子將藥研開喂碧蘿吃。順便叫下面的人將晚膳準好。
碧蘿聞到藥有淡淡香味,不像平日所服之藥,便隨口問道:“是什麼藥,好像沒吃過。”
若蘭說道:“是紅雲姐姐留下的,說叫你醒了就可服用了。你忘了嗎,你中午昏過去了,到現在才醒。”
碧蘿這才想起,她中午確實是想事情想得頭痛,後來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將藥吞下,只覺一股甘甜的味道,笑道:“一點也不像藥,倒像糖。”
若蘭見她醒後神色並沒有什麼不同,而且精神也很好,略略放心。
說道:“小姐,你可把我們嚇一跳,現在感覺好點沒有?”
碧蘿點點頭,笑道:“沒事了,也許是我一早跑來跑去累到了,你放心吧,我以後會注意。”
碧蘿遇事歷來沉著不慌,這是她個性中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