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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姿天下無雙,三皇兄好福氣。”邪媚而慵懶,跟龍一模一樣的聲音,說出的話硬是這般冒昧與唐突。殿內氣氛本熱鬧、隨意而自在,因他的話一下子靜了下來,誰也想不到陳王竟敢拿賢親王的愛妃調笑。碧蘿涵養再好也終是臉上掛不住了,一臉通紅。微微瞟了眼凌軒煌,他臉色微變,眉間透著一絲冷意。

見他一手置於桌下,碧蘿略一遲疑,伸手輕輕握住他手,果然他手正緊握成拳,輕微顫抖著強忍心中怒意。他如何不怒,他是這世間除了皇上外,最為尊崇高貴的男人,當他面當這麼多人這樣輕薄他的妃子,無疑是對他最大的侮辱與挑釁,想到那日在林中,陳王也曾當他面這樣調戲她,那陳王想必別有用心。她只怕這下安撫不了他的怒意。

半晌,終覺他漸靜了下來,然後她的小手反被他握在掌心,又溼又熱的掌心,濡濡地潮潮的。他握得很緊,怕失去般一絲不肯松。回眸看她,眸中忽現柔情,臉色如撥雲見日般燦爛起來,說道:“我早說過,陳王素來不拘小節、無禮嬉笑,見到你定驚為天人,若出言冒犯,你做嫂子的不要計較。”回頭對著陳王爽朗笑道:“四弟說得不錯,世間確唯此一朵解語花——亦深得吾心。”滿是得意之姿:“若能再有一朵,皇兄定為四弟尋了來,省得你一天到晚只有羨慕的份。”

他少有的熱情洋溢,更顯他丰神俊朗,玉蝴蝶心思一直在他身上,聽到他當眾坦承對碧蘿的感情,失落到極點,只能悶頭吃菜,卻已是食之無味。

太后冷眼看這一幕,默默不語。

殿內尷尬氣氛並不因凌軒煌幾句玩笑話緩和,陳王未曾料到凌軒煌竟會開玩笑,收了放蕩之態,淡淡付之一笑。皇上忽笑道:“宇風的簫吹得也好,太后賞了玉妃與藍夫人,便讓朕來賞宇風吧。”

皇帝有意化解這場尷尬,眾人識趣地將目光投向凌宇風,凌宇風正低頭出神,聽到皇帝的話抬起頭來,起身抱拳笑道:“與三皇嬸的琴音相比,宇風的簫聲尚只可可,哪裡能配得上天下無雙的玉妃娘娘,又豈敢討賞。”

此話一出,眾人心中又是咯噔一下,皇帝也皺了皺眉,心想著,為何今日繞來繞去,總會繞到這女子身上,不由略略看她一眼,心中又嘆:紅顏禍水,果是不錯的。正不知說什麼,陳王竟又含笑接話道:“宇風真是謙虛,四皇叔也覺得你吹得不錯,聽你二人和奏,感覺極為默契,根本聽不出是第一次配合,想來若非宇風技藝上乘,豈能給人這種和諧的感覺,若無你二人心意相通,今日便欣賞不到這般出色的舞姿了。”

凌宇風聽了,臉色驟變,立時便向碧蘿看了過來,迷戀之意竟絲毫不掩,見她一襲白衣坐在那裡,兼具嫵媚與清麗,尤勝當日少女清純之姿,思念之情幾不能自控。

席間之人無一不是耳目遍佈天下,凌宇風與碧蘿之事,都或多或少知道,只因此話題牽涉凌軒煌與齊王,出於對他們的忌憚,此類話題從未有人敢稍沾帶。陳王今日莫非喝多了酒,說話這般肆無忌憚,先對玉妃出言不敬,現在又話中暗示宇風舊事,他真想挑起凌軒煌的怒火來不成。

眾人正在曖昧的氣氛間含笑看戲,卻聽得殿外清脆嗓音響起:“王爺說得不錯,只是‘驚鴻舞’是集舞、曲之大成之作,豈是隻靠一、二人便可以成功的。只有玉妃娘娘的琴聲和小王爺的簫聲還成就不了‘驚鴻舞’。尚香習舞十餘載,藍夫人天賜天簌之音,再加上琴簫合鳴。機緣巧合我四人心意相通,還有姐妹們鼎力相助,才有此完美‘驚鴻’。”

碧蘿心中一喜,是尚香姐姐!

果見尚香含笑侃侃而談,自殿外落落大方走進來,依舊是一襲紅衣如火,談笑間美豔笑靨如花。她的出眾足已成為中心,立時眾人的注意力都轉到她身上,這場尷尬悄無聲息中化解。

陳王一愣,待見到尚香,反笑道:“難得真有第二朵解語花!煙州真是個神奇的地方,竟能孕育出這多麼絕色佳麗。”

尚香躬身對著陳王一福,才回身向皇帝盈盈跪下,一拜到地後抬起頭,直視君顏毫無懼色淡笑道:“何止煙州,整個天下在皇上心中都是神奇的,不是嗎?王爺竟也看走眼了,奴婢倒並非煙州人氏。”

在眾人眼中尚香只是一個青樓女子,雖會跳舞,也只是個擅舞的青樓女子,都不曾想到她舉止這般大方得體,言談亦是彬彬有禮,雍容華貴之態不輸殿內任何一位貴婦,不由得都收起了蔑視之意,懷著恭敬的心態來看她了。

太后說道:“聽你口音倒像京城人。”

尚香躬身回答:“回太后,奴婢確是京城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