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朝酈天霄賠笑道:“殿下,這位是老朽義子,平素裡就愛胡鬧,今次也不過是和殿下開了個玩笑。還望殿下勿怪。”
唐羿耘傻了眼,他捉酈天霄上來可不是胡鬧的,義父今天是怎麼了?“義父,你沒事吧?”他伸出手就想要去探一探孫聚堂的脈搏。
“混賬。”孫聚堂連忙把他伸過來的手臂格開,“殿下大人大量,不同你計較,你怎地這般不知禮數?”
唐羿耘有些摸不清狀況,只好偃旗息鼓,再不說話。
酈天霄淡淡地笑道:“不妨事。這位唐大俠對小王也算是十分客氣。孫大將軍又這般好客,倒是折煞小王了。”
“幸得殿下不見怪。”孫聚堂瞅了唐羿耘一眼,無奈道,“殿下,既然是個誤會,還望殿下能為我等澄清,叫他們退兵才是。老朽屆時也將遣阿耘護送殿下回軍中。”
“義父!你不能放他回去!”唐羿耘這會子終於明白孫聚堂這麼恬著臉討好酈天霄是為什麼了,他立馬就反對道,“義父,如今正因為他在我們手裡,那些官兵才不敢輕舉妄動。若是真的就這樣把他放了,他們便是真的有恃無恐了!到時候再來剿滅我們,我們能拿什麼去阻擋?”他冷眼看向酈天霄,說什麼也不同意孫聚堂的行徑。
酈天霄苦笑道:“唐大俠多慮了。只怕就算我有這個心,也沒那個能力教其他人退兵。”在孫聚堂不解的眼神下,酈天霄接著說,“實不相瞞,小王這個太子也不過是有名無實罷了。外邊那些人有皇叔軍令在手,依我看,你們當真不放我出去,他們恐怕也不會管我死活,照樣衝進谷來。”
“倘若是皇叔想要的,便沒人能阻擋得了他。”他眉毛一挑,斜了唐羿耘背後的凌書南一眼,重又說道:“唐大俠耳目眾多,想必也聽說了,孫玉欽一家老小被狍家軍追捕,幾近喪命。不過,孫玉欽也還算識趣了,如今已是青福侯。”
“說起來,這情景還真有點像”酈天霄點到即止,接著喝茶。言外之意,在場幾人自然是明白得很。雖然酈圭發上諭斥責狍灰鬍作非為,可明眼人都知道,除了龍椅上坐著的那位,還有誰能給狍灰特權領著三萬精兵去對孫玉欽圍追堵截?
暫且不說外邊的那些官兵是否真的如酈天霄所說,對他的生死視若無睹,亦或者根本就是酈天霄的人,但酈天霄旁敲側擊的話至少很明白清楚地交代了一點:外邊那些人是衝著赤龍珠來的。
凌書南卻突然糊塗了。酈天霄既然已經讓她去偷赤龍珠,又怎麼會大費周章再鬧這樣一齣戲?而且昨天夜裡,她捏了個麵粉瓶子給酈天霄,他想必已經發現自己給他的是假的赤龍珠,那麼他應該猜得到真的赤龍珠也在她手中,為何又多此一舉逼孫聚堂他們交出來?
第十六章 幽谷座上賓(2)
孫聚堂愁眉緊鎖,一旁的唐羿耘卻冷笑道:“恐怕要教太子殿下失望了。我們可與孫玉欽不同,更不像他一樣,是個軟柿子,誰都能捏的!”說著,更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碗都砰砰響。
酈天霄只是笑了笑。他知道,唐羿耘再熱血沸騰,最終拿主意的也只有孫聚堂一人而已。
“阿耘。”孫聚堂果然再度出聲喝止唐羿耘,轉而向酈天霄微微頷首,略表歉意,“阿耘言辭雖激動,卻也是老朽心中所想。老朽的確不願見到這兒血流成河,屍積如山,倘若可以,老朽願意花一切代價來換取谷中安寧。可凡事皆有底線,倘若是為了那件物事,老朽也只好誓死捍衛了。”
凌書南只覺得懷裡有如千斤重,下意識抬起頭偷偷望了孫聚堂一樣,他要是知道他最在乎的赤龍珠已經被她換成了麵粉瓶加小石子,不知道會不會暈死過去。
酈天霄一聽孫聚堂表完立場,便連忙接話,“孫將軍的意思,小王十分明白。小王一向敬重孫將軍,老實說,倘若小王能做主,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外頭那些混人到此處騷擾孫將軍,更不會由著他們打著小王的旗號,來逼迫將軍交出寶物!”
他說得頗為忿忿,倒好像真的一副不甘被人利用的樣子。若非凌書南已經看透了他的真實嘴臉,也要被他騙了。
酈天霄見孫聚堂額頭稍稍鬆弛了些,便進言道:“小王倒是有一個法子,既不用孫將軍交出寶物,也能保孫將軍部下家人平安只不過,不知孫將軍是否願意”
他的吞吐絲毫沒有影響孫聚堂的興趣,說到底,這就是孫聚堂唯一關心的問題,竟能有兩全之法?他如何不心動?“哦?還請太子爺明示!”
“既然狍家軍以救我為名圍困孫將軍,倘若小王稱孫將軍並非擄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