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開始並沒有打算這麼快就動手,本來還想讓廖文愷再幫她攪動一下長安的風議,不過曲惜柔給她訊息說銀狐慕容羽又被劉公公調過去來查這次的吳王府秘庫案,她就不得不將這個過程大大的提前了。
恰好,李時翼的兒子李詡一直在學業上比不過廖文愷,而廖文愷在重建文廟的事情上助力頗多,在冀州學派中影響力越來越大,已經到了影響李時翼衣缽傳承的程度。因此李詡對廖文愷心懷嫉妒。
涵因便讓霄雲利用這種情況,控制李詡。李詡有把柄在手,又抵不住做冀學傳人的誘惑,因此答應了霄雲的交易,他聽霄雲的調遣,而霄雲背後之人會支援他在士林中揚名,成為冀學的掌舵人。
這次他攪動矛盾,就是他表忠心的投名狀,當然,他也不會讓事情鬧太大弄得沒法收場。涵因對他的控制能力並不看好,何況,這麼多人劍拔弩張,一個不好就會控制不住局面,不過涵因並不在意,一旦發生這種情況,李湛可以直接調動西北大軍入城控制局勢,正好可以把不聽話的人一道收拾掉。
只是,這種情況對於剛來半年的李湛來說,有些太早了些。
李湛已經不是一次面臨這種頻臨騷亂的場合了,當年在鄭州,饑民隨時可能衝破城門,和那種飢餓驅動的瘋狂想比,這實在是小場面。不過文人手裡握著筆,一旦你沒有讓他們滿意,他們會用各種文雅的字眼把你抹黑得一無是處。李湛深諳這種力量,因此他處理起來格外謹慎。
他一去,便保證自己會親自接手此案,查出兇手,給大夥一個交代。之後又緊急把李詢和李時翼都請來,讓他們把自己的族人、學生領回去。李湛把事情攬過去,縣令也鬆了一口氣,他很怕李湛責令他限時破案。而李湛則是想要借這個案子給李家找茬。
一直折騰到晚間,這些人才散了,李湛讓崔皓輝帶著一營兵士入了城,把手在各個路口,以防有人鬧事。
等到全安頓完了,已經入夜了,他這才感到飢腸轆轆,一回家,涵因已經親手做了飯菜,在爐子上騰著。
“你懷了孕,就好好休息好了,做飯做菜的事情就讓廚娘們去忙好了。” 李湛嘴上雖這樣說,眼角沁出的笑意卻流露出他的好心情。
他在軍中越久,越是沾染了武人的風氣,應該說又回到了他曾經一度沾染的武夫的粗氣,這種習慣在他離開軍隊多年後,已經改了多年。比如,吃飯狼吞虎嚥。涵因剛端上桌沒一會兒,就被他一掃而空。
涵因看他的樣子,忙笑道:“慢慢吃,又沒人跟你搶。”
沒過一會兒,李湛把湯也喝完,方拍了拍肚子,說道:“還是自家媳婦做的飯菜好吃。”
“你一個兵馬使,難道還有人跟你搶不成?”涵因叫丫鬟們進來收拾碗碟。
李湛呵呵一笑:“我跟軍中的將領一起吃飯,總不能人家都吃完了,我還在細嚼慢嚥不成。”
“哼,等你回長安了,太夫人看你這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還以為我每天讓你吃不飽呢”涵因輕嗔道。
李湛捏捏自己粗壯的胳膊,笑道:“那怎麼可能,我的身子比之前還要健壯,怎麼可能吃不飽。再說了”李湛伸出手摸摸涵因的肚子,有些壞壞的笑道:“要不咱們就多生幾個,當祖母的看見孫子孫女一堆,笑得都合不攏嘴了,還哪裡會管我胖了還是瘦了。”
涵因白他一眼:“總是每個正經哎,對了,正事,這案子不是沒有線索麼?你打算怎麼辦呢?”
李湛皺起眉頭,說道:“先把相關的人員都詢問了再說,現在也沒有頭緒。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廖文愷總給我感覺並不是個純粹計程車林中人,雖然我主要是跟他的老師接觸,有時候看見他也並不怎麼說話,但我總覺得他身上並不是那種純粹的書卷氣。”
涵因對李湛的敏感有些驚訝,不過想到他這些年閱人無數,想必看人是有一套的,笑道:“我聽說廖文愷也不過是這幾年才投到李時翼門下,雖然是廖氏子弟,但離家已多年,想必之前有什麼經歷是大家所不知道的。”
李湛揉揉腦袋:“我只怕拿出來的結果不能令兩家滿意。”
涵因笑道:“李時翼和李詢都不傻,明年該春闈了,今年若是他們鬧了起來,明年就鐵定考不了科舉,隴西李家雖然有門蔭,但那些旁系子弟可都指著這場大考呢,若是耽誤了這件事,他這個做族長的就得被人戳著脊樑罵死,李時翼的弟子就跟不用說了,寒門出身的只怕更多。你只要給一個過得去的交代,若是他們之中還有人再鬧,就把領頭的一抓,再跟李詢和李時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