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回府。”
涵因挑了挑眉,笑道:“說說看。”
“昨天晚上,我和李光弼出去逛燈市,走著走著,就走到本家三房府前,那裡有個綵棚,是三房請的歌舞班子在那裡扮演。我和李光弼就看了一會兒。忽然三房宅子裡頭亂了起來,幾個小廝匆匆忙忙往外跑,好像還隱隱約約聽見哭聲,一會兒那小廝回來了,還帶著一個郎中回來。
我便想著不知道是誰病了。便朝他家宅子裡探看,發現他們的後門沒關,而且竟然沒有人把守。我和李光弼就悄悄的溜了進去,裡面果然亂成一團。哭喊聲、叫喚聲。什麼都有,我們躲在花木下,竟然沒人看見。
那郎中進了主院,沒一會兒出來了,我聽見他說:‘恐怕往後子嗣艱難了’其他的,便聽不真切了。於是,我和李光弼就偷偷的跟著那個郎中,那人就是隔著兩條街的一家醫館裡的。一直等到那人睡了,我跟李光弼才悄悄潛了進去。還好醫案就放在桌上,我們一瞧竟是一樁奇事。
原來,今天三房家放炮仗。三房老爺難得有興致,親自點炮仗。其中有個大炮仗沒有點著,三房老爺又親自去看,那炮仗是竄天的,其實信子並沒有滅掉,被他拿香一挑卻歪了,這時候炮仗被點燃了,一下子躥到了三房老爺的”說到這裡,沁雪忽然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見涵因看著她。吐了吐舌頭,“嗯那個地方就爆了”
“襠下吧。”涵因看她那樣子,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傷勢,又接著問道:“那大夫怎麼說?”
“我看那醫案上記得,彷彿是說相當於去勢了”沁雪紅著臉。“我也不打記得醫案上的詞了。不過我認得字,那個意思我明白。”
涵因皺起了眉頭。這樣看來,三房也不會有庶子了。那麼長房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拿走三房一半的產業,或者讓三房給去了的二老爺立嗣。至於嗣子人選,三房已經若干代單傳了,沒有親近的旁支,像這種分家不分產的大族,立嗣一般歸族中長老商議,四房嫡支,長房最盛,二房不在,這份產業會落在誰的手裡,想想也知道。
“聽你這意思,看來全府都知道這事了,這個訊息恐怕蓋不住啊。本家長房很快就會有動作了。”涵因微微搖著頭,三房真是沒有兒孫命,每傳一代都這麼三災八難的,每次都差一點絕嗣。
“夫人,怎麼辦呢?”祈月問道。
涵因想了想,撇撇嘴:“三房現在被動了,只能等著長房出招,走一步看一步吧。”
“難不成看著長房把三房的產業分走一半麼。”祈月知道涵因和崔如君要好,崔如君每次來也都祈月姐姐的叫著,不擺架子,因此祈月對崔如君也很有好感,此時真是替她著急。
“其實這對如君也是好事,反正那一半本來就不是她的,現在沒了,倒省心。”涵因笑道:“我只是擔心她家在馬場的份子,不知道長房會不會動這個心思。”
祈月說道:“這應該不會,馬場在三房夫人名下,李家憑什麼打主意。”
“話雖如此,但這筆錢是李家三房出的,賬目上一核對就清楚了。再不承認,拿出如君的嫁妝單子一對,也就露餡了。再說長房又不傻,三房這麼一大筆錢的去向,他們能不知道,不過是三房自己的事,又不涉及地產,也不好說什麼。現在有機會插手,我不信他們白白放過去。”涵因冷笑道。
“那要不要派管事去視疾問候。”祈月覺得情況棘手。
涵因搖搖頭:“他家現在應該最忌諱這件事吧,何況還不知道長房會怎麼做呢,這時候去討人嫌也沒什麼用。耐心等著吧,過不了多久,崔如君自己就會找上門來。”
過了幾日,這件事就悄然傳開了。很快,李家長房便派了人過去慰問三房。三房雖然諱言三老爺的病情,但是這件事是瞞不住的。
又過了一個月,三老爺傷勢好些了,長房便派人去請三房太夫人,雖然並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不過太夫人回來之後,臉色卻極差。
又過了幾天,崔如君便來拜訪涵因了,崔如君一臉哀色,見到涵因便大哭了起來。
“姐姐,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崔如君嚎啕大哭:“都是那個小jian人,還旺子嗣呢,老爺就是聽了她的攛掇,才去點什麼炮仗,竟出了這樣的事”
涵因便靜靜的陪著她,時不時的安慰她幾句。待她哭過了,叫祈月等一眾丫鬟,打來水。伺候她梳洗。
崔如君抽抽搭搭的說道:“讓姐姐見笑了。”
“妹妹家裡遭了這樣的不幸,可惜姐姐卻幫不上什麼忙。”涵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