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這一個。
涵因笑呵呵的說道:“也是撞上了,誰知道他們這麼大膽子,大白天竟然在園子裡相會。不過若是他在長房那裡沒人,也做不成這事。”
“之前李諾還說可能做不成,畢竟人手有限,也可能李昇或者那婦人不上鉤,我也本就當去看看李詢那些珍藏的孤本善本,誰知道還真的撞上了,長房、四房那幾位叔公,當時就氣得說不出話來,還有一個差點暈過去的。李詢的臉一會兒慘白一會兒蠟黃。我都怕他撐不住。當時的場面別提多亂了。”李湛說話的口氣雖然是哀嘆,不過裡面卻透著一股子幸災樂禍,他吃長房的憋太久,這次長房出了這麼大的醜。讓他親眼見證,自然難免心中痛快了,不過他很快意識到自己有點過了,清了清喉嚨,對涵因一笑:“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夠君子?”
“是。”涵因一臉嚴肅的對李湛說,隨即自己也憋不住了,大笑了起來:“可是我也不是淑女。這事我覺得好痛快!”然後低下頭,摸著肚子,笑道:“他們活該,誰讓他們欺負你爹的。”
李湛摟著她,笑道:“可不許這麼說,文王之母太任懷孕之時,‘目不視惡色,耳不聽淫聲。口不出敖言,能以胎教。’你現在啊可不準說這些。”
“真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涵因白了他一眼。
“這又是什麼典故?”李湛很是迷惑。
涵因才想起來。這則典故是宋朝才出現的,於是解釋道:“從前有個州官,叫田登,一上任就要求百姓諱他的名字,下屬官吏有犯了諱的,就必然鞭笞懲治,所以整個州里,都把燈稱為火,那裡上元節有放燈的習俗,官府貼出一個告示:‘本週依例放火三日’。結果這事成了笑話,眾人都說‘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李湛聽罷笑了起來:“竟有這樣的事,我看的雜書也不少,卻沒聽說過。你這小腦瓜裡面怎麼有這麼多新鮮玩意。”
“小時候偷偷看話本,只記個大概。哪裡還能想得起出處了。也許記錯了也未可知。”涵因笑道,推脫不記得了之類的,永遠都很好用。
醜事傳千里,雖然長房下令封口,李昇和自家叔母私通的事情透過各種途徑還是傳了出來,全族的人都在對李昇指指點點。這讓長房的聲望大損。
石沛娘也被李家長房趕了出去。李昇被父親打了個半死。李家門風向來以嚴謹著稱,還曾經嘲笑過滎陽鄭氏的鄭嚴祖家風不正,自己與宗氏從接私通,別人譏諷卻面無愧色,因此家裡才出了鄭大車那樣的女兒。
現在自家的嫡長子竟然出了這樣的笑話,讓李詢又氣又愧,他素來心高氣傲,李湛來了之後,處處針對本家,他集中精力小心應付,可是兒子接二連三出事,不是被捲進殺人放火的兇案,就是除了這等醜聞。讓他在族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現在他只覺得自己心力交瘁,坐在書房裡面,頹唐的閉著眼睛,只希望一覺睡過去,再醒來,一切都沒有發生。
這時,管事站在門外說道:“老爺,小人有事稟報。”
“進來吧,什麼事?”李詢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管事走了進去,關好門,方回道:“石氏自殺了,他哥哥嫂嫂正等在外頭。”
“哈,他家那個淫婦就該死,怎麼,還想來要錢嗎?讓他們滾!”李詢抑制不住火氣上揚,隨手將案上的玉石筆筒推了下去,那沉甸甸的筆筒,“嗙”的一聲撞在地上,讓管事的心猛然一抖。
“老爺,那兩人並不是善茬,在門口吵鬧要告咱們家‘逼奸寡嬸,害死人命’呢。”管家小心翼翼的看著李詢的臉色。
李詢氣急,冷笑:“哈,他還想告我?!隨他去告!他告不成,我還告他家‘不守婦道,以屍訛詐’呢!”
這時盧氏走了過來,說道:“老爺息怒,還是給他們幾兩銀子,把這件事趕緊了結了吧。”
李詢心中更怒,對盧氏喝罵道:“你教養出來的好兒子!”
盧氏跪下哭道:“老爺怪我,我也認了,莫氣壞了身子,昇兒那不孝子便是打死也不冤,只是這事拿到官府上招搖,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我們隴西李氏的笑話,何況你跟那刺史積怨已久,他又豈會放過這個機會羞辱咱們?”
李詢一想起現在的狀況,只覺得那股怒火憋再胸中,發也發不出來,一時間,眼前金星亂迸,險些站不住,盧氏和管事趕忙去扶,李詢卻撐住桌子,衝二人擺擺手,咬著牙說道:“罷了罷了,給他們錢,讓他們能滾多遠有多遠,永遠別再涼州出現!”(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