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皮:“哦?”
“那三兄妹身邊有個極厲害的人,我稍一靠近,那人就十分警覺,還好他們並沒有可以掩藏蹤跡,我用了追蹤術,發現他們去過一處院子。這兩天我查到了這個院子的歸屬。”
“什麼人?”
“是河南府新安縣的一個主簿的娘子沈氏名下。”
“沈氏?沈氏!”鄭銳忽然想起了什麼,用詢問的目光看著無劍。
無劍答道:“正如公子所料,那婦人其實是沈靖遠的妹妹。”
鄭銳冷哼了一聲:“看來他們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這兩天還做了什麼?”
“大多在驛站裡歇著,就是昨日和李湛李司馬見了一面。”無劍依然那種不帶感情的語調陳述著。
“他們到管城來難道就是為了和李湛聯絡,看樣子事情可不簡單了。他們還有什麼異常的動靜嗎?”鄭銳緊張了起來。
“不能近前,察覺不出什麼。”無劍據實以答。
“沈家李湛他們不會是發現了沈靖遠留下的什麼東西,才去找李湛的吧”鄭銳眉頭漸漸的擰了起來:“他家的老三已經幾天沒人見過,讓個女孩子整日拋頭露面的”
鄭銳猛的站了起來:“你親自跑一趟長安,給父親送個信。讓他知會杜侯。參劾薛進的事也不能再拖了。自從那三兄妹來了,我心裡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無劍應命,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鄭銳又叫進來一個下人吩咐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之前的中年文士走了進來,躬身行禮道:“公子叫我。”
“劉叔,李湛有什麼把柄落在咱們手裡?”
中年文士皺眉想了想:“司馬不過是個養老官,平時不做事,也沒什麼大錯。自然也沒什麼把柄。只是這一年李湛活躍了些。去年拿住了匪首卻沒有邀功,把功勞都給了上司。新來的蔣刺史看樣子對他很是信任。”
“未必是真信任,客氣的成分倒是居多。再說李湛快任滿了,他犯不上找他麻煩。倒不如相安無事好。”鄭銳的手指頭又有節奏的敲起了桌子,“關鍵是之前聽說他去接手洛口倉的事,這本沒什麼,可如今鄭家兄妹跟他搭上關係。又跟沈家可能聯絡上,這裡面難保出什麼問題。”
“聽說杜家四處找被沈靖遠藏起來的賬冊都沒有找到,會不會讓他們找到了?”中年文士問道。
“誰知道呢。畢竟沈靖遠的女兒逃走了,萬一賬冊到了李湛的手裡哪還有我們的活路。”鄭銳敲桌子的頻率越來越快。
“他們就算得到了賬冊也未必會交給李湛。”
“鄭鈞那小子是薛進一手培養的,李湛這些年一直和薛進暗通訊息,相反。靖國公跟薛進沒什麼交情。你說那小子會把賬冊交給誰?”
“若果真如此,就讓無劍”中年文士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鄭銳不耐煩的擺擺手:“那是最後一招了,他好歹可是個州司馬,鬧大了對我們沒有好處,先看看他到底拿沒拿到那本賬冊。”
中年文士想了想:“李湛這人狡猾,我們在州府的人未必能探到他的底。”
“他若拿到了賬冊,必然會有所行動,讓他們仔細盯好了。只要我們能先一步察覺,料他這個司馬也折騰不出什麼花樣來。”
“是,公子。那三兄妹還要盯著嗎?”
“憑他們還鬧不出什麼花樣,崔家還不至於為這件事跟我們鄭家鬧翻,關鍵在於李湛。看他有什麼動作,另外。你去想想辦法,務必不能讓李湛再插手洛口倉的事。
中年文士想了想:“那個蔣忠蔣刺史應該是出自樂安蔣氏。只是人不大好說話。跟咱們國公也不過是場面上的交情。”
鄭銳有些煩躁:“刺史是本州大員,這麼久了,還沒把他拿下,本身就是不應該了。”
“嗯,蔣刺史有個器重的幕僚,正是我的同鄉,我從他這裡下手試試。”中年文士的語氣聽起來很有把握。
鄭銳這才滿意的點頭。
中年文士又想到了什麼:“公子,最近流民很多,聽說河北那邊一些大戶人家都被搶了,還有訊息說,這些流民馬上要到鄭州來了,咱們莊上的護衛部曲大半跟著國公去了長安,咱們不如去州府管城,一來安全,二來咱們恆昌米行還有大宗的米糧在那,可別叫官府徵用了”
“流民啊”鄭銳敲著桌子的手停了下來,嘴角漸漸的翹了上去。
皓月當空,這一夜似乎格外的寧靜,涵因坐在窗前卻無心欣賞,心裡把李湛的計劃盤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