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會跟你提我?”涵因的睏意全無,冷冷的盯著高煜:“你實話說,你是不是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高煜見她真的動了怒,心裡森森的起了涼意,回過神來,又心裡暗罵,一個丫頭片子有什麼好怕的,臉紅了紅又白了白,咳了一聲說道:“這是李湛讓我轉給你哥哥的信。哎~我不是故意看的。我沒留心,以為是給我的就拆開了,看了才知道是讓我帶給你哥哥。況且也並沒有特地加封印”
說著掏出一封信來,遞給涵因,見涵因不接,仍然冷冷的盯著她,看得他心虛:“好了,我承認我是有那麼一點點好奇。上面也沒有什麼密事,不過是說說管城的近況,只是末尾提到不管發生什麼,讓子涵千萬少安毋躁,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不用擔心。我就猜想子涵約莫是你。故而有此一問,沒有別的意思。”
涵因這才接過信來,藉著燈光掃了兩眼,果然如高煜所說,管城外的流民越聚越多,向著虎牢關那邊去的流民見過不了關,便又返了回來,現在管城已經關閉了城門,把流民擋在城牆之外,還有些流民伺機聚眾鬧事,有些村落已經被搶了,大多數村民都投到大戶的莊上,組織起來防衛著,流民還有吃的,也不輕易去惹他們,幾方都在對峙,形勢很是緊張。官府的存糧越來越少,等到糧食沒有了,流民說不定就會造反。這樣的當口,蔣刺史卻稱病了,應付流民的一應事宜,竟然全權委託給了李湛。
涵因看了信,低頭沉思一會兒,似有所悟,神色間似乎輕鬆了很多,把信遞迴給高煜:“不是叫你給我哥哥麼?你給便是了,大晚上的擾人清夢做什麼?”
高煜接過信卻一時語塞,說道:“好好好,我錯了,算我多事。我走了。”說著轉身就要走。
“等等。”涵因叫住他:“永和巷還盯著我們府嗎?”
高煜搖搖頭,“你走之後,我來過一次,好像沒見人了。永和巷現在也沒空管你們,他們正盯著薛進呢,說劉錦這次親自去了西北,朝廷就是怕薛進仰仗著大軍作亂。”
涵因聽說劉錦去了,便知道皇帝的意圖,的確是不想讓薛進在西北呆下去了,薛進一旦抗旨,必要用手段相制,真是險局,她按下心中的緊張問道:“你岳丈家站在哪邊?”
“他們王家是不會輕易站隊的,他們關隴一系這次要重新排座次,山東大族是不好直接插手的。不過這些年他們在西北也被杜家、韋家擠兌的夠嗆,自然是希望他們兩家被打的越慘越好。我以為你會更好奇柳尚書。”
涵因故作輕鬆:“不管他是哪邊的,都已經出了牌,就只看薛帥如何應對了,我們人微言輕也影響不了薛帥,所以柳尚書到底怎樣,想了也沒用,我只估計最壞的結果便是了。對了,你既然跟李湛有方法聯絡,就告訴他,必然有人暗中挑動流民作亂。若亂了滿盤皆輸。”
“那麼多人,總會有生事的,怎麼防得住。”高煜的臉色有些凝重。
“恆昌米行的總號在那裡,還怕沒有米嗎。我才不信李湛弄不出來。”涵因笑笑。
“他們有米,但是說這是為採購軍糧而籌備的,因此不能強徵。李湛說服了貴堂兄,臨時拿來週轉,但他們提出條件,說怕到時候數目核對不上出問題,因此要求在城裡發放,讓流民自己來領取。這不就是明擺著要讓流民進城麼。流民一旦進了城一定會亂起來,恐怕李湛的爵位和仕途就都難保了。可是繼續這麼下去,流民早晚忍不住會作亂,結果還是一樣。因此李湛還再拖著,只怕也拖不了幾天了。”高煜想起這件事來感到無比頭大。
“又是個死局,我那堂兄好手段。”涵因毫不吝惜的稱讚了鄭銳,惹得高煜連連白眼,有些憤憤的問道:“你個丫頭難道”
想起她之前的的算計,又把到嘴邊的“難道會有辦法”嚥了回去,咳了一聲,放低聲音說道:“你有辦法就別藏著掖著了。都什麼時候了。”
涵因勾起一抹笑容,眼中的光彩帶著一抹狡黠:“李湛應該已經有法子吧,只是他這個人做事未免顧慮多了些。你就跟他說該下手的時候就下手,生死局,勇者勝。”
高煜聽了一愣:“這是什麼意思?”隨即嘆了一口氣:“好了,不管了,你們這些人說話總是一堆彎彎繞,我就這麼跟他說就是了,至於怎麼做就看李湛了。”
涵因提醒道:“別提跟我見面的事。”
高煜一臉憤怒:“我又不是傻子。”(未完待續)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死局
薛進竟然二話不說,把大將軍事務交給了魏將軍便啟程回長安了。訊息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