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哎”皓軒嘆了口氣。
“我也知道永和巷的名聲不好,可是鋪子都開了大半年了,恐怕這事很多人都知道了。若是永和巷想要做些什麼,就算你倒賠上錢,他們又怎容得你脫身。”涵因的語氣雖是急切樣子,但眸子裡面卻透出一種超然的冷靜,彷彿是在看別人的事。
這讓皓軒渾身一震,他又看了一眼涵因,那種眼神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涵因關心和著急,彷彿剛才只是他的錯覺,他忙回過神來說道:“那也不能就這樣幹看著。”
“我看這事得讓舅舅知道”涵因還沒說完就被皓輝打斷。
“哎呦,好妹妹,這事可千萬不能告訴父親。否則,否則哎”
“輝哥哥,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被有心人看在眼裡,若是藉機生些事端出來,舅舅豈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
“涵妹妹說的對。”皓軒語氣鄭重:“這事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必須儘快告知父親,讓他拿主意。”
皓輝大叫:“那父親要是生氣了再罰我可怎麼辦?!”
“我看這次舅舅未必會責罰你,軒哥哥在一旁也會勸著的。況且若是你不說,讓別人告訴舅舅,到時候豈不是會罰得更重?”涵因勸道,語氣很篤定,好像已經預見到靖國公會怎麼做了一樣。
皓輝一想,涵因說的有道理,自己招認總比被外人告到父親那裡去要好,嘟囔著求皓軒:“大哥,父親若是氣急了要打我,你可得幫我攔著。”
“知道了,放心,我們一起去見父親,把這事說清楚。”
“啊?我也去!”皓輝嚷嚷道:“我不去,我去了一準兒逃不過這一劫了。”
皓軒說:“一天到晚說自己是大男人,遇上事了,怎的這般沒有擔待。”
皓輝被話一激,倔強道:“去就去,我闖下的禍我自己擔著。”
皓軒便拉著皓輝去了靖國公的外書房。
靖國公剛剛下朝回來,正和幕僚商議了事情,準備進內院給母親請安,卻從半開的一扇窗戶裡,看見兩個兒子在門外探頭探腦。
“還不進來。”靖國公喝道。
皓輝剛才被皓軒的話激起了脾氣,走了一會路,涼風一吹,腦子的熱度便降下去,這會又覺得怕了。聽見靖國公的聲音,腿肚子直轉筋,不過這會再想溜已經晚了,只好硬著頭皮跟著哥哥走了進去。
“給父親大人請安。”兩兄弟給靖國公行禮。
靖國公“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看著兩個兒子,皆是一表人才,他不由有些自得,語氣也好了不少:“今天有事嗎?”
皓輝低頭不語,皓軒捅了捅他,見他還是不說話,只得自己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你這逆子。我”說著抄起書桌上一件應手的物件,便要砸。
皓輝聽見靖國公怒喝的時候便嚇得跪下了。皓軒忙衝過去死活攔住了:“父親息怒。皓輝年紀小,不知道這事情嚴重,您就饒了他吧。”
靖國公一看手上竟拿著先皇御賜的和田玉子母夔鳳鎮紙,也後悔自己火氣太大,便重重嘆了口氣把鎮紙放下。
皓軒這才退到一旁,朝皓輝擠了擠眼睛。
皓輝忙說道:“父親,孩兒知錯了,請父親責罰。”
“你知道什麼,哎,我怎麼就沒有一時半刻能省心的。”靖國公又喘息了好幾口,皓軒忙把茶端給他,他喝了半碗氣方平順了。
“父親,明天我就去找梁松之,說我要退夥。”
“你現在退又有何用,都大半年了,長安城怕是早傳遍了,我恐怕是這長安城裡最後一個知道這事的人。你呀哎”
皓輝低下了頭。
靖國公沉吟半餉,說道:“這事你不用管了,不過以後,你不準再去外面亂晃,你大哥的差事下來之後,就輪到你了,在這期間,不許再給我惹事。去吧。”
皓輝見父親沒有責罰他,如蒙大赦,一聽叫他走,忙不迭拉著皓軒出來了。
一邊走一邊嘟囔:“好險啊。”
“你還知道好險,這事虧得告訴了父親,看父親這樣子,恐怕沒那麼簡單。”皓軒拍了拍他。
“父親的話怎麼跟涵妹妹說的一模一樣。”皓輝傻笑著說,“涵妹妹還真是聰明,她說父親不會責罰我,真讓她說中了。”
皓軒卻不自覺皺了眉頭,涵因越來越讓他看不懂了。他想起了那個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神,好似這個世界上的人和事包括她自己都是棋子一般,那根本就不是他所瞭解的涵因。也許是自己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