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自己攢下的。”皓輝想混過去。
皓軒卻緊抓著不放,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你成日和那些狐朋狗友胡混,月例銀子都不夠用的,哪攢的下這些錢。你說,你是不是仗著父親的官聲,收了底下送上來的銀子?”
涵因和皓寧見這樣,也悄悄的把人偶放到箱子裡。
“哎呦,不是啊,大哥,這錢來路很正當。”
“那你倒是說從哪裡來的,誰會無緣無故給你這麼多錢。”皓軒的眉頭越皺越緊。
皓輝自小就怕哥哥,此時無法,只得招了:“內衛劉指揮使的外甥,叫梁松之的,就是上次和我打架的人。後來我跟他接觸了一陣,覺得人不錯,就交了這個朋友。前幾個月來找我,他說他看中一件鋪子,就在西市,兩面臨街,鋪面很好,因東家父親沒了,要急著回鄉分產業,要轉讓,只要600兩,梁松之湊了400銀子,本來是找我借錢,我覺得這地界不錯,乾脆和他合夥,我當了點東西,把錢湊上了,到了年底分紅,才幾個月,我就分了200兩,另外300是他借我的。”
涵因一聽這個名字,心裡一跳,她知道劉錦的這個外甥,劉錦每次說起他來都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之前皓輝打架的時候,她亦沒有在意,如今又聽皓輝這樣提起,不禁留心了起來。
只聽皓軒繼續說道:“雖是如此,那梁松之畢竟不是世家子弟,還跟永和巷有關係,誰知道他接近你有什麼目的,你莫要貪圖便宜,給父親招來麻煩。”
“怎麼會招來麻煩,生意都是正正當當的,賬目也很清楚,他也沒讓我做什麼。”皓輝滿臉不服。
涵因知道這是永和巷慣用的手法,要想拉誰下水,就先用各種方法接近那人,再想辦法一步步拉那人下水,開始的時候沒什麼,等到越陷越深的時候,就由不得你了。
只是他們一般會假借其他身份,很少會暴露和永和巷的關係,以免對方起疑心,梁松之從來沒有隱藏過自己和永和巷有關的身份,這是為什麼呢?而且不知道永和巷接近靖國公是想要幹什麼。
“我看你還是把那鋪子的生意關了,你吃啊玩啊的,家裡什麼時候短過你的錢,何必跟永和巷的人扯上關係。”皓軒說著有些生氣了。
“大哥,梁松之不是那種人!他雖然出自寒門,人卻仗義爽直,你若是跟他熟了就會知道。”皓輝也有些要急了。
“你跟寒門交往,已經惹人非議了,咱們家並不是那種全憑門第看人的,也沒阻止你跟他來往,但你和他在銀錢上糾纏不清,萬一給父親惹了麻煩怎麼辦。”
鄭鈞、鄭欽兄弟看他倆要吵起來,忙勸和:“有話好好說嘛,都別生氣。坐下坐下,你不是腿還痠麻麼,站起來做什麼,皓軒你也坐下,慢慢說。”
皓軒平了一口氣:“總之,銀子我來出,你趕緊把欠他的錢還給他,你也再別要那鋪子的出息,那鋪子的份子錢也不用要回來了。”
“大哥,你怎的這樣不講理。”皓輝氣鼓鼓的,但是也只敢說嘴,卻不敢違背哥哥的意思。
“我也是為你好,梁松之為人先不說,若是那店裡的夥計做出欺行霸市的事來,永和巷名聲一貫如此,誰也不敢說嘴,倒頭來還不得算到咱們家頭上,算到父親頭上。”
皓輝一聽這話,蔫了下來:“可是可是”他口才本不如皓軒,心裡又畏懼這個大哥,此時也想不出什麼道理來回答。
涵因低頭深思,劉錦到底想要做什麼呢,永和巷是皇帝的私器,用來監視百官動向。一般來說,永和巷經營的鋪面大體有四個作用,一是監視網點、人員活動的據點,二是用來走一些來路不明的錢,這些店通常都會拉一個大人物當墊背,防止有心人探查,三是為了陷害某個人而下的套,四是經營所得充入小金庫,作為活動的經費,或者作獎勵、撫卹之用。
不論是哪一種,都不會直接亮出永和巷的身份,其秘密的程度,除了參與的人以外只有長公主和劉錦才能全盤掌握,組織內負責其他事項的都不會知道。
而這位梁松之把鋪面開在西市那種地段,一定要向京兆尹、輪值長安的各府衛、還有地頭的流氓混混頭子打過招呼,方得好好開店。這等於是在昭告眾人,永和巷在和靖國公府合夥做生意。
難道,劉錦是故意的,想讓別人以為自己和靖國公關係密切。
涵因想到這裡,沉聲道:“軒哥哥也別太著急了,一個不好,得罪了人家,豈不也是麻煩。我看這事得從長計議。”
“妹妹,你不知道這永和巷的名聲,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