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月給涵因挽起袖子,投了手巾給她擦了臉,又遞上青鹽讓她漱口,知道她為李湛的事情心急,勸道:“夫人也莫要太過憂心了,過些日子老爺便回來了。既然身子不舒服,要不今天就別去太夫人那裡了。”
涵因舒了一口氣:“太夫人現在很是憂慮,有兩個孩子陪著,心情還能放鬆些,還是去吧,反正待著也是待著。許是我太多心了。”
“夫人就多撲上些粉吧,被大夫人看出了端倪,又不知道說什麼話出來。”祈月扶著涵因坐到妝臺前。將盛著粉和胭脂的匣子開啟。
涵因從善如流,把自己打扮得更加光鮮了,又讓梳頭的明香給自己梳了個墮馬髻,插了百蝶穿花流蘇的頭面,愈發顯得雍容華貴。
用過了早膳,涵因吩咐道:“行了。去把孩子們都叫來吧,一起去給太夫人請安。”
蘭兒一溜煙跑出去。幾位姑娘和李令彥已經等在正屋的外廳了。倒是雙胞胎的奶孃尚未到。
雙胞胎現在就住在正房東邊的暖閣,這是涵因為了方便照顧孩子而安排的。
蘭兒趕緊跑過去催促。
“單姐姐、邢姐姐,你們在等什麼呢?”蘭兒跑過來。
邢奶孃笑道:“單姐姐還沒給小公子收拾好。”
蘭兒笑道:“平時單姐姐手腳最是利索,怎麼今天倒慢了。”
單姐姐忙給李令弘包好了,笑道:“昨天失了寐,今天精神就有些恍惚。”
“看著您的臉色也不好,要不您休息吧。我帶著小公子。”蘭兒笑嘻嘻說著,就要抱李令弘。
單奶孃一把將李令弘抱起來,對蘭兒笑道:“我沒事。夫人不是說這就去麼,咱們走吧。”說完倒第一個走了出去。
蘭兒和邢奶孃對視一眼,也不知道單奶孃是怎麼了。
涵因來到慈壽堂,大夫人等也都到了。韋氏見到涵因。笑道:“三弟妹生令弘之前,每次給母親請安都是第一個,生了孩子之後倒憊懶起來了。”
涵因笑道:“我也想早點到,不過嫂子也知道,幾個月大的孩子格外的鬧人,今天早上令弘又吐了幾口奶。”韋氏見她又拿孩子當擋箭牌,撇撇嘴,轉過頭去。
太夫人說道:“讓我看看令弘今天怎麼了,怎麼吐奶了。”
單奶孃忙把李令弘抱給太夫人,回到:“許是一下子喝得太急了。我還來不及把奶膈拍出去。”
“嗯。你往後伺候得要更精心些。”太夫人吩咐道。
單奶孃忙低頭稱是。
太夫人只抱著李令弘,又看了看李令熙。對五夫人房裡同樣是在襁褓之中的庶子、庶女看也不看一眼。五夫人今日也懨懨的,沒有說話湊趣的興致。倒是二夫人給太夫人講了幾個笑話。坐了一會兒,跟往常一樣快到午膳的時候就散了。
涵因剛出了慈壽堂,皓寧卻從後面趕上來,對她說道:“三嬸嬸,可以跟你單獨說幾句話麼?”情態大不同於之前的驕橫模樣,今天她一身月白羅裙鵝黃衫子,倒顯得十分淡雅,髮式也很是簡單,妝也淡淡的,倒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模樣。她這些日子不知道是不是聽了王氏的勸,對李令桓服了軟,跑去跟李令桓道了歉,也開始跟李令桓同房了。李令桓一見她這樣,便把她之前的兇悍樣子拋在了腦後,又對她百般呵護了。不過涵因現在可顧不上他們怎麼樣了。
“那去我院子說吧。”涵因笑道。
皓寧面露猶豫,哀求道:“我們還是去我那裡吧,只要一會兒,行嗎,涵姐姐不,三嬸嬸”
涵因只覺得奇怪,卻沒好推辭,對跟著自己的人說道:“你們先帶著公子、姑娘們回去吧。”
便跟著皓寧去了她的院子。她的偏院,自有一個角門,不必經過大房的正院,因此也不虞碰上韋氏。
祈月和沁雪使了個眼色,皓寧弄出些花樣來陷害涵因,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她們兩個便遠遠的跟在後頭。
羅媽媽和蘭兒跟著孩子們先回去了。
待到了皓寧的屋裡,皓寧把門關好,屏退了下人,忽然向涵因跪下了。
涵因下了一跳,忙避開:“這是怎麼了?”
皓寧忽然哭了起來:“好姐姐,以前都是我錯了,你就看在我年紀小的份上莫要怪我。”
涵因把她拉起來:“這又是怎麼說的。好好的為什麼要跪呢。”
“這些日子,我思前想後,覺得如今和你這樣,都是我的錯。我脾氣不好,總以為你藏了奸,可如今想來都是我左了心思。我往後再不會這樣。以後我也要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