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了那女弟子的手!
兩人距離頭一次如此之近,肌膚相送,在詭異霸道的魔炁直接衝撞下,女弟子瞬時中招,目光呆滯。她很快就聽從了宿主的指令,木訥的掐訣將捆仙索往她的師尊碧玉身上揮去。
“逆徒!你瘋魔了麼!”
碧玉大驚失色之時,蓬丘也被封紹從青口小瓶中引出來,霎時變作一陣模糊鬼影,直接朝被自己弟子糾纏得憤懣不已的碧玉撲去。
局勢逆轉之下,另一女弟子也覺察不妥,她愣著看了一眼忽然交手的師姐與師尊,還不知如何應對,便被一道赤色劍光橫刺。這回攻其不備,女弟子又無準備法器來防備,器修之體較之劍修更為脆弱,哪怕她感應忙躲,但身法較之其他修者也劣勢許多,轉眼就叫那怒火般的劍芒削去了一隻臂膀!
封紹馬不停蹄,根本不給女弟子祭出法寶的機會,魔炁入劍,劍中其身,傷其色身乃至亂其心智。封白雖不忍叔叔冒險,但此時也知騎虎難下,當即化形成獸,有如一座小山般的巨大身形,怒目圓睜,威猛矯健的撲咬上去。
伴隨著劍芒赤光如濤,沒有法寶助力下的獨臂女弟子不出十招,便被斬死劍下。
封紹將其金丹一收,全身劍意鼓盪,劍勢一起,朝被蓬丘、女弟子纏鬥得手法忙亂的碧玉而去。
這一回,他再不心存僥倖,憑修者對山河社稷圖的覬覦,若叫人得知封白有這一特質,逃得了這次,也逃不了下次。再者,這元嬰真人抵死糾纏,非得拼命拿下她,不然死的就是他們。
“叔叔,你這樣太冒險了!”
“別廢話,你以為她真的會讓我活著走?”
“我自有辦法讓你活著走!”為了叔叔,怎能沒有算計!
“你要我看著你送死?”而且是折磨得生不如死。
“我我不怕死。”我只怕你死。
封白這時心情百般複雜,一惱封紹不肯愛惜自身,竟然如此膽大冒險,一喜封紹待情深意重,竟半點風險也不肯叫自己受,一憂如此境地下,兩人逃脫生天的機率不足五成他看向了封紹,封紹身姿劍勢毫不退縮,眯起的俊目就像那道赤色炎烈劍芒,盡是暴烈殺氣!
一向低調內斂的叔叔,那些殺氣全然是因為自己。只是因為自己。
這一刻,所有五味交雜的情緒,封白都全部拋之腦後。
不管了,是生是死,不離不棄,他永遠與叔叔並肩作戰。
這心念一定,封白本心澄明,雜念祛除,竟是連身法都矯健幾分,撕咬攀殺剛勁利落。至於無法運作出神力的那種不甘,他已無暇分心,心中全然充斥著叔叔“不走”的選擇而隱隱喜悅,暖流四溢。
碧玉一開始還有所顧慮,但後來被蓬丘煞氣所迷,被愛徒所傷,便暴躁憤怒起來。前一次被迷她雖難以勘破,但也心智清明,最終強力破之。
但此刻蓬丘不是分化煞氣來迷幻她,而是整個人都顯現出了鬼煞之身,只附在她的頭顱、前胸乃至丹田處,雖攻不進這元嬰真人體內,但如此近距離親密接觸,器修如碧玉不可能抵擋!
更何況愛徒反戈相向,不管情況是否蹊蹺,也足夠刺激神智不清的碧玉!
所以本來處於兩人一虎夾擊的碧玉,終於失去理智,也顧不得要留封白這個有大用之人,整個人都狂暴起來,身上藍色靈炁綻暴出來,威壓強橫。
“小心!”封紹大叫一聲,手中法訣飛快的掐出魔炁化入那女弟子體內,□控過後,再入魔炁就便當得多了。其實若非女弟子有金丹修為,他也不必等到有接觸時才使出這招,不過現在使出,倒也事半功倍,女弟子空留一個攻擊碧玉的指令,百般法寶盡出,助益大矣。
到底是元嬰真人,這一下無差別攻擊,加之又是水屬靈炁,在這浩瀚海域之中,威力驚人!但封紹這邊三人對擊,碧玉心智迷失,又被弟子的法器所纏,無法動彈,仍是落了下風,她色身已毀得沒有好肉,法身也被損傷,但是——“去死!”
碧玉的悶喝如若雷音,在水息中滾滾炸開!
如此混亂狀態下,她雖用不成法器,但憑藉所修水屬本身的功法,元嬰的雄厚靈炁化出一張巨大水網,網突然朝中間一收!
封紹飛劍光芒陡然散亂,只覺得上下左右全都是幽藍的火焰,對方竟是水火兩屬,他好像置身於一個大丹爐之中,又被浩蕩波濤衝擊,水火連攻,彷彿隨時會化為灰燼。
心中駭然,顧不得其他,封紹趕緊將攻勢的魔炁收來催動渾身魔甲,逼出十倍餘力!
無數幽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