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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這個詞!

那是極度沒心沒肺的自在境地!

能夠虛偽的人,便不會揹負長達十年的自責與悔恨!

如果虛偽地拋灑眼淚換來的諒解,可以得到真正解脫,相信他絕不缺乏精妙演技!

但這是另一個世界!

在這裡,信念可以高於生命。

在這裡,責任能擊潰險阻。

在這裡,總有詩人大叔這等傻冒,教匯出雯帝此類白痴!

男人應是譚無波的水,發音簡短而真誠;男人的話語允許被誤解,因為他有著包容的深度;男人的行動卻不可阻擋,那是絕堤的兇猛和狂野!

少年捧起手中黑琴,來到失神的婦人跟前,輕輕放下。

“媽!”

這個字有多久沒有出現在雯帝嘴邊?時間在記憶中像根橡皮筋,可以拉得很長,以千年做單位。也會極短,恍如昨日。無論是千年之前,還是昨日,輕喚母親,都有歸家的放鬆與安心。

少年以顫音吐出這個詞,心頭鬱結,消了大半,騰出空間裝載另一種厚重心情——責任!不管婦人認或是不認,他都會擔起這個家,是補償,也是自我解脫。

“哎!”婦人拭去眼角淚水,爽快應道:“小子膽子滿大,相中我家閏女,立即把丈母孃叫上了。”

雯帝頓時滿臉通紅,半晌說不出話來。

“呵呵!”婦人輕笑,拍拍身邊長椅,示意少年坐下,“孩子就是孩子啊!隨便開個玩笑都當真。他臨終前給你講的這些話也是玩笑來的。”

雯帝搖頭,自從十年前,無盡林海的第四個夜晚開始,他就時常思考如果詩人大叔沒有死掉會怎樣?如果兩波黑衣人沒有出現又會怎樣?他八成會跟著冒險小隊走出無盡林海,然後寄居大叔家中,再等個四五年,學些本事,跟著大叔四處冒險,運氣好,刺激的過大半生,再歸隱田間。運氣差,做了那獸口美食了事。不管怎樣,這義子的身份,是逃不掉的。

婦人看見男孩眼中倔強,沒由來說了個“像”字。隨後落寞起來,伸手翻轉放在灶頭的黑琴,琴身背面刀痕深琢,一排小字,一段甜言,此時好比墓誌銘般的存在。婦人手指輕撫,字字如刺,扎得她雙肩微顫,淚水長流。

“孤弦難嗚,少了你便不完整!當時情意纏綿的話,這會兒讀起來,堪比詛咒啊!”

“孩子,你的故事沒有講完對吧!我想即使沒有那群魔獸,他也很難走出無盡林海”

飛快地轉化心情與話題,好似婦人的天賦一般,她還未斂去淚水的棕褐眼睛與雯帝對視著,想將少年看個通透。

“也許吧!”雯帝的回答底氣不足。他突然醒悟自己冒失闖入婦人生活是何其不理智,一旦行蹤暴露,大夫人或者娜迦聞腥而至,絕對是這脆弱家庭的滅頂之災。

“ma義母”積蓄的勇氣被打斷,少年更改變婦人稱呼,同時謀求撤退,“琴物歸原主,算了卻一樁心事,我就先行告辭了,您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下次為您捎來。”

“孩子,你想逃了?”

雯帝身體一震,望向婦人的眼神如同發現妖孽!

“你怕給我帶來麻煩,下次是不會再來了吧!”

“雖說知兒莫若母,但你可不是我親媽呀!”雯帝心頭驚嚎,臉上表情凌亂。

“孩子,你是個好人!”

“不,我很壞”

發放好人卡的婦人極其可怕,她跳脫思維無時無刻不在崩碎雯帝的神經。

“呵呵,我開始喜歡上你了”

毛骨悚然的笑聲,令人如墜深淵的內容!雯帝哆嗦著,等待另一次崩潰的到來。

“人與人的相處便十分奇妙,有的人百般追求,苦苦相逼也成不了一家人,而有的卻是相見一面,就可情定終生!那年的他,是城心最落魄的吟遊詩人,頭髮蓬亂,滿面鬍渣,一身白袍變作灰色,拿著殘破如枯木皮一弦琴。當時我正打算捂鼻繞開,哪知琴音入腦,就似著了魔般,駐足難離了。”

出乎意料的橋段,讓雯帝不由陷入其中,他問道:“那琴聲一定很美吧!”

“撲哧”婦人笑著搖頭,“哪是我聽過最難聽的琴音!好像老人鋸木,嗤嗤兩聲便沒了氣力。也怪我當時衝動,奔上去便奪了那琴甩做兩半,指著他鼻子大罵一通,說當個吟遊詩人一無形象二無才藝還不如跳海死罷。”

“他一定怒了,然後反罵,結果你兩人便一罵生情對吧!”

“不,他真的跳了。我當時就想,若真讓這人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