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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綰危俊�

託尼輕輕撫著手腕上鐐銬留下的疤痕,垂首黯然道:“只有做過奴隸的人,才能真正體會到奴隸的辛酸,如果有可能,我願這世上不再有奴隸。”

老大的眼眶有些溼潤,緊緊握著我和託尼的手沒有說話,但從他哆嗦的嘴唇可以知道,當他得知自己是自由人後,心中的激動難以言表,一個奴隸突然成為自由人,就如同獲得一次新生,我完全能感受和理解這種心情。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原是契丹貴族,是從小就習武的契丹勇士,他們複姓耶律,斷了一臂的老大叫耶律昭,被我砍中胸口的老三叫耶律順,被我掃斷了一條腿的老四叫耶律寧,被託尼砍中肚子的老五叫耶律剛,不幸死在金兵槍下的老二叫耶律遷。

黃昏的時候我們終於開始拔營回京,我和託尼本來完全沒有辦法為傷者找到舒適的馬車,幸虧寶燕公主念著故主之情來看了我一回,我不得已求她幫忙,她便讓出了自己和奶孃的車馬,這讓我頗有些感激,望著因訓練了我而有幾分得意的她,我突然想起她將作為交易品嫁到金國,嫁給比她父親年紀還大的完顏亮,雖然不能原諒她逼我殺掉同伴的殘忍,但我心中還是為她感到有些難受,她顯然還不知道這事,一直還笑語嫣嫣。

第十章、天劍絕刀

回到興慶後生活並無多大改變,雖然我和託尼不再是奴隸,但還是住在原來的地方,稍有點不同的是我們不再戴手銬腳鐐,甚至還可以相互串門和自由交談,我這才知道託尼的遭遇,他是被那陣龍捲風從沙漠盜匪手中救下,同時也被它弄得迷了路,飢渴交加下被西夏捕獵的邊軍俘獲後送給了楚王,並以一身武藝成為楚王府最好的鬥奴。

我們慶幸能重逢,更慶幸不再是奴隸,不過自由僅限於這別院內,門外守衛的兵卒並不因為我們已經自由就會通融,這處別院本是專為皇家鬥奴而建,建造得就如一座監獄。自從李仁孝繼位後便已廢棄多年,現在便成了我們和耶律兄弟養傷的所在,他們的傷在太醫的醫治下已無大礙。

直到第七天我和託尼才接到封賞令,除了成為百夫長,還有異常豐厚的賞賜,只是這些賞賜僅讓我們透過聖旨聽了聽,東西都按當初的約定轉交給了完顏希,作為買下耶律兄弟之資,在得知那些賞賜的豐厚程度後我心中多少有些後悔,接著又釋然了,如此多的珍寶決不是用來賞賜奴隸的,而是送給完顏希的賄賂,只不過是借了我們這條路,讓這賄賂變得光明正大而已。

我對李仁孝封我和託尼為近衛軍百夫長並不感到意外,甚至對他的召見都像有所預感,換上新的軍服後,我和託尼在內官的帶領下第一次離開了這處鬥奴別院去晉見夏皇李仁孝。在一處僻靜的偏殿內,我再次見到了夏皇李仁孝,此時他一身便服,神情隨和,從外表看更像一個倜儻文人,完全沒有夏人那種粗獷和豪邁,我和託尼用剛學來的禮儀向他跪拜,他微笑俯視著我們,任我們笨拙地行完大禮後才讓內官賜座。

“日間那些賞賜都給了烈王,你們不會心痛吧?”李仁孝笑問道,不等我們回答,又說,“你們放心,朕不會虧待為大夏國建功的勇士,這裡還有一道封賞,這才是真正給你們的東西。”

內官在李仁孝的示意下向我們宣讀了那道封賞手諭,不過是女奴僕傭,戰馬寶刀,白銀絹布和京城內兩處住宅,果然是給我們的東西,既實用又十分豐厚。

“皇上如此厚賞,不單單是為我們的功勞吧?”我笑問道,心中並不因這些賞賜而感激,只想著如何儘快離開這裡,去尋找下落不明的黛絲麗。

李仁孝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盯著我意味深長地反問:“雖然我們夏人不如你們漢人那樣禮儀繁瑣、尊卑分明,但你倆仍是唯一得到朕特別召見的百夫長,你們難道就沒有一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我一怔,意識到自己果然太隨便了些,正想裝出一點誠惶誠恐的模樣,可一見李仁孝那銳利得似乎能洞悉人心的眼睛,便知道再怎麼裝也瞞不過他,只好嘆口氣笑著說:“我很想像皇上身邊的那些將軍勇士一樣向皇上表肝腦塗地的忠心,只是這樣多少就有些欺君了。”

“你果然有些特別,”李仁孝沒有理會我的幽默,只緊盯著我說,“你雖然生為奴隸,臉上卻沒有奴隸慣常的自卑,眼光更超然物外,甚至在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俯視著所有人,你即便屈膝在朕面前的時候,朕都感受不到你哪怕一丁點的敬畏,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很簡單,窺破天機的異人!我差點用調侃的口吻把這話說了出來,我很想知道當我告訴李仁孝這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