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犯罪天賦都到哪兒去了?
“重金聘工匠,南方去發財!”街角一張不起眼的告示吸引了我的目光,豐厚的報酬還在其次,關鍵是“南方”吸引了我的目光,有人管吃管住,還送我去目的地,何樂而不為?
我照著告示上的地址找到一處偏僻的小巷,一個尖嘴猴腮的猥瑣漢子接待了我,不等我說明來意他便樂呵呵地拍著胸脯說:“你可找對了人,我這就領你去見僱主,保你好吃好喝還有大錢掙。”
很慶幸他沒問我會幹些什麼就領我出了城,出城的時候見他與守門兵卒頗為熟悉,甚至都沒查我的通關文書,我心中難免有些幾分疑慮,要知道中都畢竟是大金國的都城,如今又是非常時期,最近盤查越來越嚴,沒有通關文書就想出去,這可不是一般的能耐!但我轉而一想,僱主是招募去南方的工匠,若連這等能耐也沒有,豈不笑話?
跟著他一路來到郊外一處戒備森嚴的營帳,只見三五人一隊的兵卒在營中往來巡邏,我忙問:“這僱主什麼來頭,居然有大金國的兵將為他效勞?”
那漢子詭秘一笑,悄聲說:“這僱主來頭可不小,你見面後就知道了。”
我滿是疑惑地隨他來到一帳篷,一名金兵百夫長接待了我們,那猥瑣漢子從他手中接過一塊碎銀後,拍拍我的肩頭笑道:“以後你就跟著蒙大人,他會告訴你該幹些什麼。”
見他心滿意足地掂著銀子就走,我突然間明白過來,我居然像個傻瓜一樣被人給拐賣了!就像那些被拐賣的傻女人和笨小孩一樣,我白痴這個名字還真他媽沒白叫!
“叫什麼名字?”那個姓蒙的百夫長信口問道,我偷眼打量四周,急切地尋思著脫身之計,嘴裡漫應道:“白痴。”
啪!突然的一鞭抽在我身上,那百夫長勃然大怒:“你他媽活得不耐煩了,敢消遣本官?”
“我真叫白痴。”見四周兵卒不下三十人,而營門外就更多了,我不得不打消立刻逃跑的念頭,老老實實地分辯道。那百夫長聞言一怔,跟著咧嘴大笑道:“你們漢人的名字還真他媽賤,知道到這兒幹什麼嗎?”
“不知道。”我老老實實地答道。
“你現在是大金國遠征軍徵召的民夫,”那百夫長挺胸凸肚,在我面前擺出了將軍的威風,“除了聽從長官命令老老實實幹活外,不許問任何問題,也不要想逃走,不然殺無赦!另外再給家人寫封信,就說是自願隨軍去南方服勞役,為皇上盡忠。”
我現在總算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完顏亮即將遠征,大量的民夫是遠征軍不可或缺的後勤保障,正常的徭役根本無法滿足遠征軍的需要。但中都畢竟是京城,如果在城中公開強拉民夫的話,不僅會激起民憤,也會引來朝中言官們的反對和恐慌,像這樣騙人出城,再讓人寫封平安信回去,可以把恐慌壓到最小限度。我沒有親人,自然也就不用寫信,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分派到一個運糧隊,在金兵的鞭子驅使下押運糧草望南方進發。還好,雖然被騙做了民夫,畢竟目的地沒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看來完顏亮的遠征已經悄然開始了,只是沒想到我自己竟也成了遠征軍中的一員。
初冬來臨,寒風盈野,一路陰雨綿綿,在這樣的時節趕路可不是件愉快的事,不說運糧的民夫怨聲載道,就連押運糧草的金兵也滿腹牢騷,金、宋兩國二十多年的和平,已經使人們體會到和平生活的幸福,真正向往戰爭的,除了完顏亮這樣好大喜功、妄想做千古一帝的狂人,也就只有少數沒真正見識過戰爭殘酷的年輕人,才希望透過戰爭改變自己那卑微的地位和身份。
在越過淮河逼近長江這一路上,前鋒根本沒遇到宋軍有效抵抗,南征頗為順利,不過就是這樣,仍從金兵私下的議論中聽到有金兵逃亡譁變的訊息,冒險逃亡的民夫就更多了。我的目的地在長江以南,所以暫時沒想過要逃走。
跟隨著金兵的前鋒走走停停,半個多月後,運糧大軍終於在離長江三十里的揚州停下來,把糧草置於如此前線,大概完顏亮也是算準了以南宋的兵力,已經沒有力量突過長江。'奇·書·網…整。理'提。供'
運送了糧草後,我所在的那一隊民夫又被連夜帶到長江上游的和州城外,這裡臨江與對岸的採石磯遙遙相望,江面稍窄,水深浪緩。是渡江的好地方,看來完顏亮是把這兒作為橫跨長江天塹的主攻方向。金兵除了四處收集渡船外,也在和州碼頭設下數里長的船舶工場,令民夫日夜加緊趕造戰船,全是那種高大平穩的樓船。金兵不習水性,平常的渡船在江中顛簸得厲害,金兵在那種船上會失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