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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烈!我心中驀地閃過一個名字,跟著又搖頭苦笑。不說浪烈右手已殘,左手也斷了拇指,根本握不住劍,就算他沒有殘廢,也僅比託尼稍勝一籌而已,完全不可能有如此高的武功,竟能一舉擊殺耶律三兄弟,同時把託尼逼得狼狽而逃。可若不是他,哪裡又出來一個如此高強的劍手呢?看來天下之大,真是能人輩出啊!
“你是如何得知這情形?他們最後去了哪裡?能不能找到他們的下落?”我忙問。
江海濤猶豫了一下,苦笑道:“說起來不怕你笑話,咱們‘鴻盛堂’無意間曾與那劍手起了點衝突,被他傷了幾個兄弟,剩下的幾個弟兄咽不下這口氣,派人火速回來向我稟報。我立刻帶著堂中幾名好手連夜趕到道極觀,本欲為兄弟們報仇,不想正趕上那劍手月下殺人。那三個武功相當不錯的契丹人轉眼間便成了他劍下之鬼。一見那無懈可擊的劍法,我只感到渾身冷汗淋漓而下,什麼爭強鬥狠的心都沒有了。我自問在這樣的劍法下,恐怕也抵擋不了幾劍。我江海濤也算縱橫江湖幾十年,大風大浪見過不少,生死搏殺也經歷過無數次,但從沒想到過世上竟有如此渾然天成的劍法,就是在殺人的時候,都像是風雲變幻、日月流轉、萬物滋長般自然而然,不可抗拒。這種自然之力是人力完全無法抗衡的,面對這樣的劍法就如同面對自然之力,人類除了屈服,根本沒有抵抗反擊的餘地。”
說到這江海濤輕嘆了口氣,眼中的懼色已變成淡淡的無奈和失落,黯然道:“見到那劍法後,我再不敢跟蹤那劍手,不過我還是慶幸在有生之年能親眼一見如此完美無缺的劍法,這樣的劍法已經超越了武的境界,那該是一種一種”
江海濤眼光迷茫起來,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我卻沒心思聽他對那劍法的崇拜和讚美,忙打斷他的話問道:“你能不能找到那兩個色目人的下落?”
江海濤猶豫了一下道:“那色目武士有傷在身,在那劍手追殺下即便不死,多半也逃不遠,按理在這江南地界,我‘鴻盛堂’沒有找不到的人,不過”
他再次遲疑起來,顯然還沒從恐懼中完全解脫,我見狀斷然道:“找到他們的下落,我立刻給你霹靂炮和輪漿的設計圖,除此之外,一切免談。”
江海濤躊躇片刻,終於一咬牙:“好!我立刻派兄弟出城打探!”
見他終於答應,我便留下聯絡方法,並問清了去道極觀的路後告辭出來。既然黛絲麗和託尼都曾出現在那裡,它一定跟我要找的那部《易經》有關,甚至很有可能它就是儲存原版《易經》的所在,沒準那部寶貴的經書還沒被黛絲麗騙走,我打算連夜去碰碰運氣。
“哦,對了!”臨出門前江海濤像想起了什麼,突然對我說,“那個劍法出神入化的劍手好像是個番人,不怎麼懂咱們的語言。”
我聞言心中又是一凜,那種不詳的預感越加濃烈。
道極觀在城郊的一處山坳裡,當我最後到達時天已盡墨。若不是江海濤事先告訴過我的道觀後那棵千年槐樹的標誌,以及門前那條渾濁的小河和岌岌可危的獨木橋,我未必能在黑暗中找到這座偏僻破舊,毫不起眼的道極觀。
道觀背山而建,佔地數十丈,規模不算大。此時只見觀中黑壓壓一片迷濛,清清寂寂毫無聲息,讓人恍惚覺得這是一片沒有任何人跡的墳場,又或者是吞噬一切生靈的暗黑煉獄。
置身於觀後那棵十多丈高的千年槐樹的樹冠中,俯瞰著斜下方這片黑黝黝的所在,我對自己心中的感覺感到有些好笑。不過是個出家人修道的場所,就算我摸進去被人發現,頂多被道士們當成盜賊打出來,又或者抓去見官,哪有什麼兇險?一想到官,我這才想起自己身上還穿著參將的軍服,忙脫下來,咱再怎麼百無禁忌,也不能給江淮軍丟臉不是?
紮緊貼身的中衣,我從樹上溜下來,繞著道觀斑駁破舊的觀牆走出數十步,便找到一處趁手的所在,那牆柱上的破損處正好落腳,利用它輕輕巧巧地爬上數丈高的觀牆,我不禁對自己的身手感到滿意,看來我還真有點犯罪天賦。
觀內鴉雀無聲,寂寂一片,附近幾隻蟋蟀的鳴叫也顯得有些喧囂。我觀察片刻,然後小心翼翼地從牆上滑下來,像所有作賊的人一樣,半伏著身子,邊走邊觀察四周動靜,一步三停,悄悄向二門摸去。剛進二門,陡聽一個清清淡淡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施主,觀中清貧,無甚可取之物,唯膳房尚有幾個冷窩頭,施主若不嫌棄,便用完再走吧,恕貧道不送。”
我渾身一震,慢慢直起腰來,轉向聲音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