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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子,要不要來兩口禦寒?”

我拔下個雞腿遞給蘊華,朝他擺擺手。

他自顧自地開啟喝一口,吧嗒了兩下嘴皮子,又道:“看你們倆也像是出自大戶人家,怎的會落得個這步田地?莫不是私奔出來的罷?此去青州可是為了投靠親戚?”

蘊華輕飄飄地看我一眼,沒說話。我費力地嚥下口中的雞肉,訕訕道:“呃,不是,不是私奔,是回家。”

那老頭大笑兩聲,恍然道:“哦!原是對名正言順的,恕老朽眼拙,呵呵,眼拙。那兩位怎的”

後面的話沒聽清,只因一個沒注意,被肉食卡了喉嚨,咳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蘊華施施然靠過來替我拍背,口中淡淡道:“她這個人性子和普通人不大相似,好好的官道不走非要到山崖下逛樹林,我拿她無法,亦只好陪著走一遭了。”

我抹了把眼淚,狠狠地瞪他一眼。那老頭朝牛身上甩了一鞭子,道:“呵呵,小娘子,你可是尋了位好夫君啊!”

我吞了口唾沫,尷尬道:“其實我們是兄妹。”

趕牛的老者目瞪口呆地看了蘊華又來看我,半天,才訥訥道:“雖說這個兄妹不大適合通婚,但兩人情之所至,打破世俗倫理的精神也是值得敬佩。唔,你們那一大家子長輩的胸襟也值得敬佩。”

前頭的老黃牛“哞”了一聲,我欲哭無淚:“其實,我們是異父異母的兄妹。”

那老頭愣了許久,我猜大約是在尋思是我和蘊華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關係。未免他再生出什麼奇特的想法,我趕忙補充道:“”

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補充,蘊華似笑非笑:“你別信她,她這是在害羞。”

我:

此後蘊華與趕牛的老者有一搭沒一搭地嗑嘴皮子,我窩在稻草中假裝打瞌睡。原本扯這個謊是想和蘊華撇清關係,不想這位老者是位推理能力極強的高人,總能把一件正常的事推得不正常。幾個回合下來,我終於悟得沉默是金這個道理,乾脆閉了嘴不再多說什麼,免得越說越錯。

然而裝得太久就極容易弄假成真。我漸漸從坐姿改為靠姿,又從靠姿改為斜靠,最終昏昏沉沉怏怏欲睡。卻在將睡未睡這個節骨眼上,兩旁雪堆裡忽地冒出一支伏兵。這回倒是沒騎馬,個個穿著斗篷,帶著斗笠,仍是人手一把殺傷性武器。

這讓人不得不佩服刺客們的敬業精神,大雪天的還埋伏在雪堆裡,多麼凍人又苦命啊!

趕牛的老者嚇得不輕,一個骨碌從牛車上滾下去,直呼大俠饒命。蘊華不緊不慢地拔出腰中的軟體,淡淡道:“傷了車上的人,你們恐怕擔當不起,那麼把戰場移過來些?”一面講一面移步到前方的空地。

刺客們無一人講話,紛紛踏著碎步朝蘊華移過去。

我望著場中幾十號黑衣人想,蘊華這回就算是沒我這個拖油瓶拖累,恐怕也要弄成個非死即傷之勢。白日裡能得以逃脫是因佔了個有利的地勢,此時四周平坦廣闊,他又穿了個黑色,在雪地裡就顯得十分耀眼,任他如何逃都躲不過幾十雙雪亮的眼睛。

眨眼間刺客們的長劍已紛紛出鞘,長鳴劃破夜的寂靜,幾十個黑影騰空而起,瞬間將蘊華淹沒其中。我屏息等著蘊華殺出來,卻只見一個接一個的黑影倒飛出去,震起一地雪塵。場中黑影憧憧,映得劍鋒格外白亮,不時有血光閃現,在雪地中爆開來,開出大朵的,刺目的紅花。而我分不清,哪一朵是蘊華的。

趕牛的老者噌地一下從地上爬起來,顫顫巍巍道:“小娘子,你還是快些下車罷,老朽不做這趟生意了。”

我有些心寒,倘若連車都沒了,能夠逃脫的機率就更小了些。卻也無法,見到這種場面害怕也是人之常情,只得兩步從車上蹦下來,最後不捨地望了眼前頭的老黃牛,它正悠閒地甩著耳朵。我突感天靈蓋一絲清明掠過,將心中照的十分明亮,立刻從懷中掏出張銀票遞給他:“你的牛本夫人買了。”

他詫異地看我一眼,接過銀票在雪地上照了一照,瞬時丟下老黃牛奔了。

場中刀劍聲喑啞,影衛們像是遊戲般樂此不疲地撲向空地最中央的那個人。蘊華的身影若隱若現,卻因離得遠,又有光線障礙,完全看不清是佔上風還是下風。我摸了摸牛屁股,朝場中大喊一聲‘小心’,飛快從髮間拔下支花簪狠狠地刺下去。老黃牛吃痛“哞”地一聲剎那間朝對面一眾黑影衝出,立馬撞飛七八個,剩下的一攤子人也散了個乾淨。

蘊華執劍閃到一邊,勾著嘴角看我一眼,又跟衝上來的人纏鬥在一塊。我撫了撫胸口,心跳得厲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