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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看看。”他扇開袍鋸蹲下來:“怎麼?還有什麼事麼?”

我想這究竟是什麼人喲!將一個手無寸鐵的婦人丟在這裡還問人家有什麼事,簡直太不像個男人。怎麼說我也是因為他才從山崖上掉下來的,此番作為實在過分。

他噗嗤一聲笑出來:“我不過同你開個玩笑,該不會真的生氣了罷?”

我更是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覺得手上有些黏糊,攤開來看了看,竟是滿手猩紅。立刻控訴道:“我流鼻血了!”

蘊華蹙了蹙眉,從懷裡掏出條手帕來捂住我鼻子。半晌,嗓音沉沉的:“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八皇子來青州是件秘事,為了不暴露身份和目的,絕不會明目張膽地對我做出什麼來。況且錢家是青州大戶,出了什麼事定會引得全城皆知,他斷然是不會冒這個險,你不必擔心。”

我沒想到他會說這個,一時間不曉得該接什麼才好。遠處一株山茶花開得十分淡雅,漫天白雪灑下,有種孤冷的絕芳。錦帕擦過鼻尖,有種特別的味道,縈縈繞繞。

蘊華弓著身子挪過來些,扣著我下巴將頭顱往後抬了抬,以掰成個後仰的姿勢方便鼻血回流。他的聲音響在耳邊:“就算有個什麼萬一,我也絕不會陷你入危難,定會為你安排好退路,不傷你一分一毫。”

我呆了一呆,瞬時覺得耳根子有些發燙。

蘊華掃我一眼,奇道:“你的臉怎的這麼紅?”

我抬手摸了把臉,從地上站起來,吸了吸鼻子道:“呃大約是你捂得太緊,呼吸不暢罷。”

他笑了笑沒講話,施施然將手帕收起來。

我拂了拂肩上的雪,自顧自地走出去:“肚子有些餓了,我們還是快走吧,這林子這麼大,萬一”

蘊華在後頭喚住我:“小心”

我不明所以地回頭,腳下仍未止步,立馬一個趔趄撲在地上,回頭時方看見一截樹枝橫在路中央。

他深吸了一口氣,趕緊將我扶起來,面上表情不知是想哭還是想笑。

我抽著嘴角去拍身上的泥,亦不曉得該哭還是該笑。本夫人今日,委實狼狽,話本子裡都不帶著麼演的,摔了懸崖撞一臉鼻血,撞完還要被樹枝絆倒,命運如此安排,真叫人惆悵得沒有想法。我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喲!

作者有話要說:灑狗血之路即將開始姑娘們請做好心理準備。

還有,最近的留言都好少好少

這是為什麼捏?為什麼捏?嗷嗚~~~【不淡定咆哮】

☆、第二十四章

出得林子已是黃昏。雪下得愈發大了些,揚揚灑灑,自九天落入凡塵,好似一場盛世煙花,燦爛了一地純白。

卻沒有欣賞這美景的心情。主要是長時間在雪中趕路,鞋子溼得厲害,身上亦凍得厲害,待尋到好心的人家收留時,已有些全身僵直麻木之感。而好不容易趁著蘊華出去尋找代步工具將身上烤乾捂暖,又已經面臨即將出發的局面。可謂是十分悲慘。

更悲慘的是,這座村子太過貧困,根本沒有養馬的人家,唯一能夠搭乘回府的,是一輛簡陋的牛車。一想到回青州前不管走哪條路都危險重重,牛的速度又完全不能同馬相比擬,逃命都跑不過人家,心裡就感到無限淒涼。

卻也沒有別的辦法,多在外逗留一日便多一日的危險,府上的人也多一日的擔心,逼得人只能早些回去。而我和蘊華又無一人精通趕牛這項純技術含量的工作,只得付了銀子讓牛主人送我們回府。不得不感嘆,出門在外,銀子確然是個好東西。

夜黑風高,雪花落得悠閒。

老黃牛在前頭慢吞吞地甩著蹄子,車軲轆發出雜亂的咯吱聲,我坐在車後一堆稻草中死命朝手上呵氣。回想近年來黎國貼出的告示,多是說逃犯出逃或逃犯自首的內容,過去始終不明白逃出去的人為何還要回衙門自首,今日總算省得,這逃亡的日子還真不如蹲大牢。牢獄之中起碼還有房頂遮蓋不至於露宿,遇上好的官老爺伙食也過得去,閒時還能同獄友調侃幾句,溫飽娛樂完全不是問題,而逃犯就完全沒有這些待遇。具體情況可參照不才在下本夫人我。

蘊華不知從哪掏出個桑皮紙包裹的物什遞過來,道了聲:“吃點東西會暖和些。”

我眼前一亮,心下一喜,忙不迭地接過來。開啟一看,是隻臘雞。雖說自那晚做夢起便對這種會打鳴的動物不待見,但餓極了拿來填填肚子還是不錯的。

前頭趕牛的是位年過六旬的老頭,慈眉善目的,人也分外熱心,從腰間解下個葫蘆遞過來,笑著道:“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