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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蘊華的,料想黎國如今民風開放,姑娘家的作風大約都如此大膽。只是這顧小姐原本是先遇上文昊,還一度被我認為是極具潛力的未來弟媳,如今卻瞧上蘊華,心裡多多少少有些難以接受,便擺了擺手:“就說我”

話沒說完,門口蹦進來個粉撲撲的影子,手中撐了把油紙傘,甚親厚地喚我:“姐姐。”我正思忖著什麼時候多了個妹妹,那撐傘的影子已奔至我跟前:“姐姐還在用早膳麼?”

我起身將她細細看了一看,髮間插著支珠花,眉間點著枚硃砂,兩頰抹著朵硃紅,唇上施了層朱脂,模樣倒是有些面熟,但看著看著又覺得不太熟,便訕訕地問她:“這位妹妹是?”

沒等到本尊說話,司琴已先一步解答:“天琳小姐,你怎的自己進來了?”

我驚得倒退兩步:“才一日不見,顧小姐怎的變成這樣了?”

她羞澀地嗔我一眼:“小姐小姐的,多疏遠,姐姐喚我天琳妹妹便是。”

我被她那飽含秋波的眼神殺得毫無還手之力,只得抽了抽嘴角問她:“妹妹怎的撐了把傘進來,外頭可是下雨了麼?”

她捂著嘴笑了兩聲:“姐姐有所不知,這傘是用來遮太陽的。”

我心想這清晨的霧都還未散去,哪裡來的太陽?即便是有太陽,我這屋子裡既沒缺個角,也沒少片瓦,真不知她遮的是哪門子的太陽。但一想到書上說戀愛中的姑娘大多都有些行為怪異,便也沒好意思點破,只得讚歎道:“你今日這扮相,倒是與眾不同。”

她一副嬌羞狀,捂著臉低頭扭捏了半天,嗓音糯糯的:“其實我是特意打扮成這樣的,希望蘊華”說到一半想是覺著對我說這些不大合適,咬了半天嘴唇,又道:“不知、不知姐姐的那位表兄,今日在不在府上?”

司琴頗疑惑地看她一眼,張了張嘴正欲講話,被我一把拉住。因蘊華這個表兄的身份是我臨時杜撰,事後並未知會司琴,如今說起來她自然是不曉得的,未免露了餡兒,我趕忙笑道:“哦,你說蘊華啊?在,在,就是昨日受了點傷,此刻大約在房中歇息吧。”

她即刻臉色大變:“啊?姐姐你怎的不早說?傷到哪了?嚴不嚴重?快帶我去瞧瞧罷。”

我想蘊華這傷勢若擱在我們身上,怕是要躺個十天半月才起得了身,應是算嚴重,此刻貿貿然讓她去打攪,有些不太合適,便說:“”

我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說,她已扔了傘開始撅泣:“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受了傷也沒人心疼,床前連個端茶遞水的人都沒有,真叫人,叫人”

她一番話說得悽悽涼又悲切,教人一想到蘊華在我府上住著,受了傷卻不管不顧,就有些身為主人的慚愧,好歹人家也交過伙食費,我怎的將他這般虐待喲!雖說他確是一個人,我也確未為他受傷心疼,但屋前屋後不是有丫鬟照料麼?這顧小姐說得也忒嚴重了些。

她看我半天沒答話,又搖了搖我催促:“蘊華他究竟住哪個院子啊?”

為證明我並未虐待他,便拉了她走出房門:“北邊,北邊的院子,我帶你去吧。”

蘊華正安閒自在地靠在床榻上看書,除了臉色蒼白了些,其他看不出什麼異樣。我琢磨著什麼樣的人受了這樣的傷才能表現得如此安之若素呢?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死人’。這個結論既令人毛骨悚然又正好應了他昨日對自己的評價,這就更令人毛骨悚然了。

蘊華許是聽見腳步聲,側頭看了眼門口,笑著道:“今日怎的有空來我這裡?”

我不緊不慢地跨進去,笑著道:“哪的話,怎麼說你也是我府上的客人,受了傷還不許我這個做主人的看看麼?”

他不置可否:“那敢情好,我這正好缺個端茶遞水的人。”

剛說完這句,身後的顧小姐撲騰一下跳進來,目光灼灼地將他望著,望完又低頭挪了挪唇,卻沒說出什麼來。

蘊華愣了一愣,頗疑惑地看我一眼。我猜他定是沒瞧出這粉撲撲的影子是誰來,趕緊打了個圓場:“天琳妹妹聽說你受了傷,是專程來探望你的。”

蘊華將書卷放在一邊,挑眉看了她一眼,喃喃道:“你這個妹妹倒是十分特別。”說完又回過頭來問我:“你幾時多了個妹妹?我前幾日怎的沒瞧見?”

我噎了一下,敢情他壓根兒就沒記住天琳是誰麼?這該叫一個羞答答的姑娘情何以堪喂!我偷摸著瞄了眼一旁靜默寡言的顧小姐,她一雙眸子水波流轉,將頭埋得更深了些,想是十分尷尬。我趕忙提醒蘊華:“天琳妹妹就是昨日在茶樓遇見的那位顧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