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有些居心叵測之人,我不在的這些天儘量不要出門。”
我看著他刨了口飯,琢磨著蘊華這個‘居心叵測之人’許是指的十三公主。半月前那晚聽得二人對話,似是說十三公主曾派人追殺過我,蘊華也是因此不待見她。可見女人的妒忌之心是何其可怕。而這個妒忌的女人她是個公主,就更加可怕了。
低頭飲了口茶,我說:“那翻年祭祖的時候怎麼辦?”
筷子在紅燒肉前頓住,又縮回去,蘊華道:“這個我倒不擔心,祭祖那日文昊必然是要跟去的,有他護著你,應該沒什麼問題,你只要記著,平日裡沒什麼重要的事不要出門便是,即便是要出門,也讓文昊跟著。”
我抽了抽嘴角,覺著再沒有誰比眼前這個人更想得開了。文昊怎麼能靠得住呢?他若靠得住,我也不至於在錢家又當嫂嫂又當娘地操心這麼多年。但也不好多說什麼,這畢竟是錢家的家事,只得點了點頭,道了聲“曉得了”。
他忽然放下筷子,隔著半張桌子握住我茶杯上的手,沉沉地喚我:“素錦。”
我趕忙將視線從紅燒肉上移開,看著他“嗯”了一聲。
蘊華嘆了口氣:“我時常在想,我這樣的一個人,究竟該不該出現在你身邊,我有這樣多的麻煩,總讓你受到牽連陷入危險,還時常厚著臉皮要你陪我做這做那,”他扯出個苦笑來:“也不曉得你會不會覺得厭煩。”
我怔了一怔,也不曉得蘊華今日著了什麼魔障,竟反省起自己來了,趕忙將手從底下抽出來,乾乾笑道:“怎麼會,你莫要胡思亂想。”
他看著我,眸中一派深沉的黑:“你從來不曾同我說過心裡的想法,現在同我說的,該也是客套話罷?”
我一愣,覺著他果真是料事如神,這確然是句客套話。但說客套話的目的就在於要令對方聽得舒心,而瞧著蘊華這模樣,似乎並不大舒心,說明這句客套話還講得不大成功。平日裡見慣了蘊華如沐春風的模樣,此刻貿貿然深沉一回,讓人立刻生出手足無措之感。暗暗定了會兒神,回想話本子的男女,戀愛時總有些患得患失,便琢磨著蘊華也是這麼個心態。
思忖半天,我說:“你多慮了,依我的性子,倘若當真覺著你煩膩,是斷然是不會讓你住到今日的,更不會同你品茶聊天看書下棋,恐怕早就一把掃帚將你攆了出去。”我摸了摸良心想,當時若打得過他,大約也確然會將他攆出去罷?
蘊華眼中有什麼東西閃了兩閃,倏然笑道:“這確然像你的作風。”說完望著我直愣神。
他這一望,望得是熱熱烈烈又閃爍,熾熾灼灼又脈脈,望得我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又不好意思提醒他,只得低頭望著桌上的菜。
我這一望,望得是悽悽慘慘又悲催,悵悵然然又虐心,望得我胃中一抽,假意淡定道:“飯菜要涼了對胃不好,你快吃,快吃。”
他扯出個笑:“你還曉得關心我。”
我呆了一呆,心想這可真是個美妙的誤會啊!瞧著他這麼歡暢,便也朝他笑了兩聲,默默地受了。
蘊華用膳的習慣極好,嚼飯時是閉著唇的,嘴角連油都沒沾上一滴。我頗認真地看著他夾菜、刨飯這些重複的動作,口水時不時地溢上來,再不動聲色地嚥下去,過得分外煎熬。
他施施然吃了一陣,眼看筷子又移到紅燒肉上,卻又驀地移開,淡淡開口:“你這副眼巴巴的形容,望著我看了半天,莫不是又餓了罷?”
我懷疑他是不是二郎神託的生,比常人多出隻眼睛,吃得那樣認真竟還能瞧出我是個什麼神情。但方才已然扯謊說是吃得撐了才出來散步,此時自然是不能承認,於是乾乾笑了兩聲:“沒有沒有,我就是覺著你吃飯的模樣挺受看的,不自覺就多看了兩眼,呵呵。”
他望著我不說話,嘴角微微上翹,一副將笑未笑的神情。
我琢磨著他這個表情是不大相信,立馬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出兩步道:“騙你作甚?方才不是散步才走到你這兒來的麼?結果被你拉到房裡坐下了,現在腹中撐得很,你先吃著,先吃,我再出去散會兒。”嘴上說著,走起路來卻有點飄,連餓三頓,那可不是蓋的。
走到門口被一把拽回來,正巧腳下一翩被他就勢攬住:“我沒有不信。”我驚了一跳,低頭看了眼攬住我腰身的手,他的聲音響在頭頂:“你這樣我很歡喜。”
我不過扯了個慌,竟讓他歡喜得這樣,試著掙了掙,卻沒成功。
蘊華伸手來掰我的臉,做成個看著他的姿態。我心裡一慌,訕訕道:“你不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