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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我拍著他肩膀安慰道:“人生向來無常,你就看開些罷。”

文昊咬牙切齒地望著蘊華的背影:“憑什麼啊?憑什麼啊?這也太無常了吧,我堂堂錢家二少爺竟成了他跑前跑後端墨送信的小廝,現在連俞管家也被收買了,恐怕再過幾日這錢府連姓都要改了。太可恨了!實在是太可恨了!士可忍孰不可忍,我現在就去將他”

我突然間有些福至心靈,一方面十分欣慰蘊華的出現能激發出他遲來的護家意識,一方面將摩拳擦掌地文昊死死拉住:“別激動,放輕鬆,隱忍是一時的,前途是光明的,勝利是屬於你的,千萬不要逞一時之快將事情複雜化,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文昊立馬停止掙扎,一動不動地將我望著:“什麼辦法?”

我輕聲道:“你看,他不是說要以命抵命,我救他一命他救我一命麼?那我們只要製造一個危險時機讓他來救上一回不就好了。”

文昊激動得青筋都快爆出來:“素錦,你真是太聰明,太有經濟頭腦了!這樣不僅能將他攆出去還能大撈一筆,哈哈哈哈。”

我不是很明白地問他:“什麼大撈一筆?”

文昊以扇遮面,偷摸著湊近我耳邊道:“方才他不是給了俞管家一大筆錢當伙食費麼?我看了眼那銀票的厚度,以我們家的伙食標準來算,起碼能吃個三五年,他走的時候肯定不好意思將餘下的錢要回來,若我們越早將他攆出去就賺得越多,哈哈哈哈。”

我挖了挖耳朵感嘆道:“你真是太務實了。”

這製造危機讓蘊華來救的法子好是好,但我與文昊很快發現要製造一個安全有效的危機卻著實困難。一方面要保證我小命安然,一方面又要涉及性命攸關,我們只能取中間點。但這中間點太難掌握,世間之事又瞬息萬變,稍有偏差就會命喪黃泉。我與文昊對這方面皆是業餘,完全不能與那些常年摸爬滾打以撞馬受傷為由敲詐馬主人的市井流氓相比,以至於一直商討到午夜時分仍是沒想出安全適用的法子來,只好拖著疲憊的身體回房睡覺。

我琢磨著既然一時半會兒想不出趕走蘊華的法子,起碼要先搞清楚他的家世背景,否則要長期放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在府上,著實不太妥當。

第二日一早,我便邀了蘊華到園子裡賞梅品茶。

蘊華應邀而至,款款落座。我在心底溫習昨夜想好的臺詞,他抬頭望了迴天:“今日這天時怕是不適合賞梅罷?”

今日是個陰雨天,且清晨的薄霧還未散去,確實不大適合賞梅,但除了賞梅這個由頭我再找不出其他,總不能說是邀他出來談人生吧?既然許了這個緣由,自然是要將它圓得像些。

我說:“我倒不這麼認為。這世上有一種美,叫做朦朧美,在這種灰濛濛的光線下,我們應當透過猜測、想象和意會來獲得審美享受。”我指著遠處一支白梅道:“你看,這樣看過去,完全辨不出梅花的形態跟輪廓,只能看到一堆堆白色花團簇簇擁擁地連成一片,像不像一副水墨畫呢?是不是很美呢?但走近了看,指不定那梅花就是被蟲蛀過的,也有可能是即將凋謝的,而在朦朧的光線下欣賞便可避免看到它的瑕疵,只看到它的美感。”

蘊華就著朦朧的光線定神看了一陣,輕笑一聲道:“卻有一番情趣。”

我琢磨著這緣由圓得像了,就該步入正題了,頓了頓又道:“賞花用這種方式固然好,但識人便要將這一套反過來,自然是要離得近些,分個清楚、辨個明白才能安心往來,公子說是也不是?”

這席話說得稍顯直白,我略微有些尷尬,便低頭去飲杯中的茶水,時不時用眼風瞄一瞄蘊華的反應。但瞄了好幾眼,發現他根本沒什麼反應,只盯著那遠處的白梅發愣,著實惆悵。

半晌,他突然轉頭,直勾勾地將我望著,並傾身緩緩朝我靠近。

我呆了片刻,沒反應過來他想幹什麼,只能沒頭沒腦地朝椅子外挪,一邊挪一邊問:“你,你做什麼?”

蘊華的臉停在我眼前二十公分處,輕笑道:“你不是說識人要離得近些麼?”

沒待我反應過來,他又保持原先的進度繼續朝我靠近。我驚了一驚,趕忙條件反射地往椅子外挪,邊挪邊道:“”

什麼都沒道出來,我摔椅子下去了。

他噗嗤一聲笑出來,伸手將我撈回椅子上放好,又飲了口茶,道:“姑娘不必驚慌,我不過與你開個玩笑。”

他說得倒輕巧,我心裡的小火苗卻撲騰著往上跳了兩跳,揉了揉摔得生疼的股骨,語調生硬道:“夫家姓錢,公子往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