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種子’,難怪連暗么宮主都按耐不住了,竟派出破面瓊羅一路追來拿你了”
鬼面修羅聽的此話,突然尖嘶一聲,躺倒在血泊中的全身止不住的發抖,道,“破面長老尚在暗宮中修煉又怎麼會一路追我?而我又怎會沒有察覺?哈莫任情你休想騙我!”
可此時,木槿林裡卻突然傳出了一陣銅鈴般的笑音,“咯咯鬼三一七你好有趣啊入了我闇冥十年,竟還能記得起自己本名?蘇兒?呵什麼蘇兒?”話罷,徐徐飄落的一片淡青色之中,便突而飄落下兩條雪白的衣帶。
我眯起眼睛,警覺的環視四周,漠夜與玉琮都已伴我身側,一徑不安的踏著蹄子,而我懷中的吟月亦發出了低低的泓音以示警告。莫任情輕輕咳著,一直站在原地沒有挪動半步,這時候,也望向了我,目光沉穩柔和,兩片薄唇微微張合,卻似吐露出了“放心”兩字。我微微側目,不再看他,心中卻已然安定了幾分。
“鬼三一七?我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是傷的太重,說不出話來了呢,還是後悔了內疚了,連話都不敢說了呢?咯咯”那銀鈴般的聲再度響起,聽起來天真爛漫,彷彿是年幼的兒童發出,可我的心裡卻不知不覺的籠上了幾層陰鬱。話音剛落,那兩條原本隨著清風悠然飄揚的白色衣帶,突然像活了一般,不斷的變化著長短粗細,宛如兩條手臂一樣被人操縱著,伸向半坐著的鬼面修羅,片刻功夫,那白色衣帶便在鬼面修羅身前停下了,輕柔的拂過他佈滿暗黑血跡的胸口,最後停在那個貫穿了胸膛的傷口前面——
“好可愛的血洞洞啊是很漂亮的稜角形呢!”似是細細端詳著,那女聲又道,“要是再大一點就更好看了吧”話音未落,那白色衣帶便化作了鋒利的尖刺,猛地穿過鬼面修羅胸前的三角形窟窿,於是,黑色的血漿便又一次噴湧而出,而那傷口也扯裂的如同碗口一般大小了。
“破面長老求你一刀殺了我”鬼面修羅失血過多早已奄奄一息,可這時卻硬撐著坐起,低聲下氣的懇求。
“咯咯鬼三一七,你說我為什麼要一刀殺了你呢?”那女音撒嬌似的問道,可說話的口氣卻又突而一轉,一字一頓的道,“你不是很想變成‘奉’麼?”
聽了此話,鬼面修羅一怔,卻咬緊了牙關,再也不說一句話了,而那女聲卻也不理會,顧自的咯咯笑著,只將那白色衣帶化作刀刺插入鬼面修羅的傷口翻挑著。
我冷眼看著這一切,卻也止不住的一陣噁心,胃腹似有人刻意攪動難怪那鬼面修羅聽說有破面瓊羅一路跟著,便嚇得全身發抖這個破面瓊羅果然狠毒非常明明是在折磨人,卻還偏偏裝出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讓我不禁心生厭惡,思及此處,我便垂下眉目,轉身,牽起了漠夜和玉琮。
可這時,突聽身後微微響動,我斂眉回視,卻見破面瓊羅的白色衣帶急急向我撲來,其上密佈著斑斑的血跡,此時化成了一隻手的形狀直取我懷中吟月——
一時心下大驚,臉上卻也不動聲色,急退已閃避不過,只消眨眼的功夫那衣帶便已翻滾著逼近我周身設防,這時,吟月卻突然寒光一現,湧起磅礴的劍氣頓時將那衣帶震懾住,便聽得“哧啦”的一聲,那衣帶便被斬斷成兩截。頓時失掉了生氣,落在地上。
手指拂過吟月的刀鋒,那劍氣早已褪下,只剩下乍冷的寒光閃過瞳孔,我抬頭望向莫任情,他將吟月遞與我,難道是早已預料破面瓊羅回來搶奪?還是知道那破面瓊羅只是打著搶奪吟月的幌子只為傷我?
“莫哥哥枉我一直念著你,你卻要把內力注入吟月傷我!”那女聲又響起,卻是嬌嗲嗔怪的,許久之後,見莫任情不語,才又咯咯的笑起來,玩味的道,“莫哥哥,這些個日子,你可想過我麼?”
“不曾。”莫任情沉眉,輕輕吐出兩個字,冰冷堅硬,卻頓時激怒了問話的人。
“你你就真不怕變成‘奉’被眾人搶食麼?到了那時候可是會屍骨無存,魂魄散盡的!”那女聲恨恨的說完,卻又不等莫任情回答,便又自顧自的笑了起來,討饒道,“莫哥哥,瓊羅是跟你鬧著玩的,又怎麼真的捨得把你做成‘奉’吃掉呢?而且暗么宮主怕是也不會同意的”餘音未落,便有一女童顯出身來,白色的衣帶系在相鄰著的兩顆花樹上,她就攬著那兩條衣帶彷彿鞦韆一樣來回蕩著,然後便伴著飄落的青色木槿輕盈落地,一身白紗就這樣妖嬈飄逸的散在身後。如夢似幻。
我眯起眼睛細細看去,那女童似有八九歲光景,小巧玲瓏,她的身高尚不及莫任情腰際,可她的長相卻極其妖魅美麗,看著莫任情的眼神彷彿成熟少婦一般,直勾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