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等等,我先去打個電/話。”
向南腦袋裡渾渾噩噩的,說著,匆匆忙忙的掀開被子,起身,就往廳裡走去,找到座機,向南飛快的撥了一通電/話給楊紫杉。
那頭,很快就被接通。
“紫杉,是我!向南姐。”
“向南姐,你身體沒什麼大礙吧?”楊紫杉在電/話裡關心著向南。
顯然,是景孟弦讓她送自己回來的。
“我沒事。”
向南忙搖頭,迫不及待的問她道,“他呢?他的傷勢情況怎麼樣?我看他滿背都是血,有沒有怎麼樣?給他止過血,包紮過了沒?”
向南沒敢在母親面前提景孟弦的名字。
而楊紫杉自然懂向南嘴裡的他是誰。
只聽得楊紫杉在電/話裡幽幽的嘆了口氣,也有些著急道,“他哪裡肯,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到最後也沒讓人給他上藥。那傷就是他這次地震時受的,在廢墟里壓了整整五天,那傷口早就潰爛了,要不處理的話,遲早會發炎,到時候傷口一旦被感染,就真的很難處理了,我和雲墨都勸不動他,正想著給你打電/話讓你去試試,又怕你還沒醒來。向南姐,你快去勸勸景老師吧,他一向只聽你的話。”
向南聽了楊紫杉的話,一陣心驚肉跳,腦子裡昏昏沉沉的,沒了主意。
掛了電/話,連秦蘭手裡的那碗粥都顧不上喝,回了房穿了衣服就要出門去。
“南南,你幹什麼去,才剛好,就往外跑,你不要命了!!”
秦蘭追出去喊著。
“媽,我沒事!我真的有急事得馬上處理,很快就回來!真的,你別擔心啊”
向南說著,一手接過母親手裡的那碗熱粥,也顧不上是不是還燙著,一咕嚕就全部喝了下去。
“你慢點喝,還燙著呢!慢點,慢點!!再趕的事兒,也不趕在這一時啊!!”
秦蘭急的在一旁喊著。
向南一碗粥卻已經見了底,把碗遞給秦蘭,“媽,謝謝啊,我先走了。”
向南匆匆出了門,就往景孟弦的家裡趕去。
一想到他背上那觸目的鮮血,向南就覺渾身一片冰涼。
這都整整一天了,也不知道他具體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向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拍著副駕駛座的椅背,催促著開車的師傅,“師傅,麻煩你再快點,我真的趕著去救命。”
“嗨,已經夠快了,再快就超速了!”師傅都有些不耐煩了。
“哦”向南也只能乾著急了。
終於,車在景孟弦的小區前停了下來,向南給了錢之後,飛奔著就到了景孟弦的樓下,瘋狂的摁著他的門鈴按鈕。
誠如她所想,沒有理她,還像以往一樣。
向南自然知道景孟弦在生她的氣,而她也猜到自己一定會吃個閉門羹。
但這絕對不是個辦法,她不能一直同他這麼擰下去,不是她沒耐心,而是樓上的男人身體不允許!
景孟弦盯著可視電/話裡那張心急如焚的臉,胸腔頓時像被什麼大力擠壓著一般,讓他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胸口隱隱的疼痛,讓他緊了緊眸子。
尹向南,既然不愛,又何必發出愛的訊號,讓他一次又一次的誤解,深陷!
他揚手,預備將可視電/話關掉,手,才一觸上關閉鍵,扼然頓住。
就見可視電/話裡,那個女人,手舉著一個小筆記本,往監控器前貼了過來。
本子擱在她的臉蛋前方,將她的小臉擋住,只露出那雙紅紅的大眼來,祈求般的看著監控器,好不惹人憐惜。
筆記本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對不起!”
景孟弦斂眉,黑眸緊縮,俊美無儔的面龐,依舊冷得像塊寒冰。
對不起?
呵!景孟弦冷笑。
不過是不愛而已,她又有何對不起自己的!
可視電/話裡,就見向南又埋了頭去,認真的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麼。
飛快的舉起來,擋在監控器面前,“讓我進去看看你的傷。”
景孟弦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見向南又低頭在筆記本上龍飛鳳舞的寫了起來,“就我早上那些難聽的話,我向你道歉。”
“你別為難自己的身體,好不好?”
景孟弦將可視電/話拿了起來,他清冷的聲音透著話筒傳了過來,滲入向南耳底,透心的涼。
“尹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