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景孟弦和呂純遇見尹向南的時候,就見她坐在路燈下,舉高著手,仰起頭,用她那清脆的嗓音大聲哼唱著這首浪漫的法國老歌。
她那雙動人的眼眸,依舊清明透亮,堅韌而悽絕。
向南也見到了站在離她不遠處的景孟弦,以及他身邊,裝扮恬靜的呂純。
向南捧著肚子,站起了身來,手依舊舉高在自己的嘴邊,更大聲的哼唱起這首《一對老戀人》,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後,泣不成聲了,她還在繼續引亢高歌。
越痛苦,越堅強!!
越困窘,她越要快樂,越要活出自我!!
任何困境都不能把她尹向南打敗,她也絕不向任何惡勢力低頭
景孟弦雙手兜在口袋裡,站在對面,深重的視線看著那個站在路燈下,忘我吟唱,卻早已滿面淚痕的尹向南。
呂純望著路燈下狼狽卻堅韌的尹向南,幽幽一聲嘆息,“她還是那樣,骨子裡的東西一點也沒變,堅韌,樂觀、頑強,永遠像只打不死的小強”
景孟弦沒有說話,深沉的眸光凝視著對面那隻獨自作樂的小強,眼眸閃爍了一下,眸底的色澤更暗些分。
下一瞬,健步如飛的就朝她奔走了過去。
夜幕裡的歌聲,戛然而止。
突然就見高昂著頭的尹向南,眼一閉就毫無知覺的昏死了過去。
“尹向南!!”
景孟弦眼疾手快的將向南接住,二話沒說,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命令身邊的呂純,“快!!快去開車!!她受了重傷!!”
剛剛他就覺得她似乎有些不對勁了,所以才加快步伐朝她衝了過去。
呂純接收到命令,急忙跑去不遠的停車場去開車。
分分鐘的時間,車已經停在了他們身邊。
景孟弦抱著向南上車,把傷痕累累的,衣衫襤褸的她安置在自己懷裡。
呂純把車開得像火箭,直往最近的輔仁醫院飛馳而去。
“尹向南!!”
“尹向南”
“向南!!”
景孟弦擔憂的喊了幾聲向南,而懷裡的她,卻依舊毫無知覺。
她的臉頰腫得像兩個大包子,通紅通紅的,血絲透過薄薄的肌膚現出來,有些觸目驚心。
這顯然是捱了打的緣故!!
該死!
是誰打了她?!
景孟弦緊咬著牙關,開始替向南檢查身上的傷,但好在明傷只發現她手心裡被割破的刀口。
當看到她手臂上那一片駭人的紫青時,景孟弦周身的氣壓頓時低到了極點,渾身被森寒的戾氣緊緊包裹,教人不寒而慄。
“她身上這傷像是被人打的。”呂純透過後視鏡看著景孟弦懷裡,毫無知覺的向南。
景孟弦薄唇緊繃成一條線,只道,“再開快點!”
看著向南那雙呈紫青的唇瓣,景孟弦心裡沒來由有些慌了,“阿純,再開快點!!她必須馬上進行搶救!!”
呂純接到景孟弦的命令,直接把油門一轟到底,也顧不得違章那些了,救人要緊。
一進醫院,向南就被送進了急救室裡去。
景孟弦以醫生的身份,換了無菌服,也跟著進去,留下呂純一個人在外頭候著。
當醫生把向南的衣衫掀開,看到那已成烏青色的肚皮時,所有的人都倒吸了口涼氣。
景孟弦咬牙,篡著的雙拳,越握越緊,額上和手背上,青筋突爆。
渾身,冷得像一個冰庫,周身十里開外的地方,彷彿都能被他冷結成冰。
如果讓他知道是誰傷了她尹向南,他定會用十倍,甚至是幾十倍的痛楚替她討回來!!
給向南做過全身檢查之後,還好,腹部雖然被踢得很嚴重,但許是因為護得及時,所以還不至於傷到裡面的內臟。
但她的手臂就沒那麼幸運了,左臂已經被踢到骨折,所以必須得馬上打石膏,另外肌肉組織也傷得特別厲害,看來是需要修養好長一段時間了。
“尹小姐好像是因為中了一種麻醉藥才昏睡過去的。”
主治醫生李洋同景孟弦說道。
“麻醉藥?”
景孟弦凜了凜眸。
是誰對這個女人動了手?今晚的事情到底只是一起單純的搶劫襲凶事件,還是有意謀害?!
“景醫生,值得慶幸,尹小姐情況還算良好,雖然受了重傷,但還不至於危害到生命,麻醉藥剛剛也幫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