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蓮苦笑著,無言以對。她終於明白,一個女人若是想結婚,首先得掙上一摞票子,往夫家桌上一摜,那就是你的身價地位了。
新婚後,莎莎總在家裡埋怨,鎮上沒什麼好玩的,就一條腸子街,一出門,一腳就跨到了街那頭。一到晚上,街上就黑咕隆咚的,沒什麼人出來玩,要按她的意思,當初真應該旅遊結婚的,可在老人眼裡,不在家裡擺上宴席,就不像結婚似的。
第三十七章:白色婚禮4
有一天,一大家人吃過晚飯,時間尚早,他們坐在屋門前的樹蔭底下,呈半圓形坐著,聊天。
莎莎撒著嬌,不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起身坐到雲海腿上,摟著他的脖子,用手撫摸著他的臉,還翹著二郎腿,高跟鞋一彈一彈的。兩人時不時親暱地交換一下眼神,甜蜜地笑著。兩老人望見,不好意思地相視而笑。高雲飛則緊緊挨著雪蓮坐著,把手擱在她的腿上,握著她的手,揉捏著。
說說笑笑之間,忽然走來一個街上的熟人,喊高雲飛去打牌。在這之前,高雲飛打過幾次麻將的。他站起來一邊笑著和那人客套著,一邊警覺地朝雪蓮瞥了幾眼。
那人像是看出門道來了,拍著雲飛的肩膀道:“做男人真是沒出息,又是一個怕老婆的!我說啦,小兩口再怎麼恩恩愛愛,也不能老粘在一起,糖吃多了,也會發膩的。”說完對著雪蓮打趣道,“說正經的,那裡三差一,無論如何你得讓他去湊個角。”雪蓮不好意思地朝那人笑了笑。
高雲飛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回頭對雪蓮小聲說了一句:“我麻一會兒就回來的。”就嘻笑著跟那人走了。
雪蓮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掉過頭來對大家說:“我看啦,高雲飛不只是有點喜歡打牌,簡直是有點好打牌。他從前肯定經常打牌!”
高雲海和他父母三人都大笑起來。
“還真被你說中了!”雲海甩了一下頭髮,一拍大腿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別人喊他打牌的時候,我看見他的眼睛亮了一下。你瞧他渾身激動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個賭徒!”雪蓮分析道。
他們七嘴八舌地向雪蓮談起了高雲飛的過去。雪蓮已是自己人,什麼都不必隱瞞了。原來,高雲飛以前的確是個賭徒,經常熬夜打麻將,還十麻九輸,上了十幾年的班,到結婚時,還沒存到五千塊錢。
那時,他父母只想著他婚姻不順,一直沒敢大力阻攔,想管也是力不從心,想等他找了媳婦,自然就會變好的,這不,自從認識了雪蓮,就沒怎麼打牌了。
雪蓮聽著,心,一個勁地往下沉。當初媒人說他不抽菸,不喝酒,不打牌,原來是假的。前兩樣倒也屬實,可是後面這一樣,只一樣,就讓人樂觀不起來。
雪蓮深知賭博的劣根性,她父親就是一個賭徒,她親耳聽見父親當著母親的面,發過無數次的誓言,可是腳一出門,誓言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賭徒有賭癮,跟吸毒者一樣,越賭越饞。賭徒若是沒有堅強的意志力,一般是變不好的。
雪蓮心想著他們談朋友時,雲飛忍著不打牌,是因為他想要的東西沒有到手,怕露了馬腳,前功盡棄。如今,人已娶回家了,還顧忌什麼呢?看吧,以後他會變本加厲的。雪蓮的心,從此又抹上了一層陰影。
第三十七章:白色婚禮5
莎莎穿得單薄,喊冷,直往雲海懷裡鑽,把雲海敞開著的衣服拉過來,圍在自己身上,兩個人倒像一個人了。雪蓮不無嘲諷地想到:哼!別看你們現在親親熱熱的,等你肚子大了的時候,你也會和我一樣,會被冷落的。女人都免不了走這一遭!
過了一會兒,夜黑了,起風了,他們搬了椅子進屋,關上門,坐在客廳裡,看著電視。
雪蓮沒有看電視,她洗漱完畢,一個人到樓上自己房裡看書去了。看了很久,也不見高雲飛回來,她就獨自睡下了。雲飛是幾時回來的,她也不知道,因為她睡熟了。
莎莎在家裡住了十天,悶得不得了,催著雲海回城去了。
雪蓮的預產期一天天臨近,高雲飛呆在她身邊的興趣越來越小了,打牌的興趣倒是越來越濃了。每天下了班回來,就有人來找他打牌。他總是衝著雪蓮笑,陪著小心,說上許多好聽的話。
有時,雪蓮不樂意他出去,但讓別人等在那裡,又讓她過意不去,她不想讓雲飛難堪,沒面子。再說,不准他去,他還不是去了。雲飛一出門,鞋底像抹了油一樣,滑溜一下,就不見人影了。雪蓮只好倚著門,望著長長的街道嘆氣,怪只怪她母親上了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