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淋巴瘤,那就難整了。這個乳房也許已被感染了,只是沒發病而已,一般情況下,兩個乳房都是一齊整的,這樣才徹底。”
雪蓮疑惑地問道:“我脖子上的淋巴結總像葡萄串,你瞧,我脖子後邊還有一個乒乓球大的一個腫胞,我媽買了許多消炎藥,吃了也不見好,總是這裡消了那裡起,會不會與這病有關呢?”
老中醫伸手摸了摸道:“那是當然的了,淋巴細胞在與病毒作鬥爭嘛,光吃消炎藥是沒有用的。用了我的藥,管不了多久,那些腫大的淋巴結自會慢慢消失的。”
老中醫嘆了幾口氣,接著說:“你應該抓緊時間,早點來的,那樣希望就更大一些,時間就是生命啦!”
外面來了一群女人,叩門,老中醫伸長著脖子向外面喊道:“你們在外面坐一會兒,我這裡面有人!”有個婦女像是等不及,邊喊邊捶門,被江濤大聲斥責阻攔了。
老中醫一邊刮,一邊慢吞吞地說:“這個女人啊,一到醫院去,就切掉了一個乳房,沒想到一年後,另一個乳房又復發了,這才打聽到我,後悔莫及啊。”頓了頓又說:“西醫往往是治標不治本,一切除,再化療,壞細胞好細胞一起殺,免疫力就差,有些人到最後還是反彈。”
正說著,桌上的電話鈴響了,一遍又一遍,懇求著,老中醫也不接,電話鈴停了。老中醫回過頭朝電話看了一眼,嘆了幾口氣說:“不接我也知道是誰打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姑娘,常年在外面打工,只有二十六歲,兩個乳房都被切除了,已經轉移成了淋巴瘤,傷口處流著膿水,所有的醫院都不接收,已是晚期了,叫我有什麼辦法?我也不好推辭,怕她絕瞭望,她已經用了三個療程的藥了,一點效果也沒有,我估計她活不過半年。”
話剛說完,電話鈴又響了,似急切地哀求著。
雪蓮心一緊,似乎看見一個年輕的女人坐在那裡,手拿著話筒,像在抓生命中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無助而又絕望。老中醫站起來,走過去,把話筒拿起又放下,鈴聲戛然而止。他坐下來,在雪蓮的膀子上拍打了幾下,鈴聲又響了。
老中醫煩躁起來,生氣地說:“每天都打打打,讓人不得安寧,真是煩死人了!”他騰身拿起話筒,那邊剛說了一句,他就打斷道:“哦,我知道了,今天我這人多,有點忙,你別在打了,有空再瞧。”說完就掛上了。
拍打之後,顏色比另一邊的淺一些,呈烏紫。老中醫端著蛇藥,用筷子拌勻,給雪蓮敷藥。
雪蓮早就看見他挽了一條長褲腿,瘦腿上靜脈屈張,青筋像許多條蚯蚓,橫七豎八地爬在腿上面,就和他攀談起他的腿來。
老中醫說:“這是當醫生落下的病根,整天坐在那裡,缺少運動,到了退休的年紀,院長總是一再挽留,在那裡拖了一年又一年,最後我生氣了,說不幹就不幹,加再多工資又有什麼用?錢總是賺不盡的,只有身體才是自己的。人若生了病啊,三分治,七分靠自己養。平時飲食要清淡,藥補不如食補,食補不如動補,生命在於運動!有的人啊總想立竿見影,往往弄巧成拙,叫做欲速則不達嘛。病一上了身,哪有一爪揀得掉的,要慢慢來。”
第八章:治病 第三節
包好後,雪蓮穿上衣服。老中醫包了一袋藥,交給她父親說:“藥本是不拿出去的,想你們離這太遠,來去不方便,也就破個例,讓你們帶回去。”他說雪蓮的病只用一個療程的藥就可以了,如果不見好,再來瞧。
父女倆自是千恩萬謝,說了許多恭維話。末了,老中醫反覆叮囑雪蓮該怎樣用藥,以及三年之內要禁吃哪些發物。
雪蓮開門後,幾個有些發福的中年婦人趕忙起身圍了過來,都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她,心中大概在說些紅顏薄命之類的話吧。雪蓮看見其中一個婦人,胸脯一邊高一邊低,挺難看的。雪蓮心裡一陣發悚,快步離開了這個地方。
鄉鎮上到了中午,難得等到一輛車,他們想在上午趕回去。江濤將他們送上車,就回單位去了。雪蓮心裡輕鬆下來,不暈車了。車輪在快速地飛馳。她想:把過去的記憶騰空,生命再從零開始!
雪蓮感到藥效在發作,藥像火舌一樣地舔著她的肌膚,又疼又癢。
她的生命像睡醒了一樣,再不能像過去那樣行屍走肉,苟延殘喘地活著。如果不想死,你就應該像個戰士一樣,穿起盔甲,抽出寶劍,抹去嘴角的鮮血,繼續勇猛前進!對,人可以被毀滅,但決不可以被打敗。就算死,也要站著死去!人可以敗給疾病,但決不可以敗給命運!
一個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