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地踮起腳,在他薄唇上輕輕觸了觸。想要退開時,卻被他扣住了腰,月光下那雙鳳眸迷濛著情動,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只有這樣嗎?”
她莞爾道:“還要怎樣?”
江載初忽然攔腰將她橫抱起來,大步走向暖閣,順勢低頭看她一眼,輕笑道:“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支開他們?”
夜半之時,韓維桑迷迷糊糊醒來了一次,卻沒睜開眼睛,伸手推了推身邊男人。
“嗯?”江載初低低應了一聲。
“我想喝水。”
身邊傳來窸窣之聲,江載初起身去倒水了,又很快回來,扶起她肩膀,將一盞熱茶放在她口邊,低聲道:“小心燙。”
屋內沒有留下一個侍從,他堂堂帝王之尊,做起這樣的事,卻得心應手得很。韓維桑被他用力托起,錦被下是裸露光滑的肩膀,軟軟靠著他的手臂,喝了半盞水。江載初又將她放回床上,自己講剩下的水喝了,又躺會她身側。
韓維桑翻了個身,他的手卻如影隨形,依舊扣在她腰上。
大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她伸手去掰了一下,他反倒將她往自己身邊扣得更緊一些,胸口完全貼在她柔美的背上,手卻從她腰下繞過去,撫摸在她柔軟的胸前。
她的肌膚十分滑膩,可唯有下那裡,那塊凸起的疤痕,用指尖輕輕觸到,也覺得驚心動魄。
“那個時候是不是很痛?”江載初的聲音沉沉。
“還好”韓維桑覺得癢,不由得往前躲了躲,“這樣生阿恆的時候痛。”
他的掌心覆在那裡,滾燙滾燙的,心中只是舉得愧疚,生阿恆那樣重要的時刻,他竟也一無所知。
“你怎麼還不睡?”她著實有些被他鬧得惱了。
“睡不著。”江載初低頭挑逗般咬了咬她的肩膀,“想著一會兒要回去上朝,索性不睡了。”
“你不累嗎?”韓維桑喃喃地說。
他良久沒有答話,忽然間用力摟著她的腰,將她放在了自己身上。
韓維桑半睡半醒之間抬起頭,眼神帶著淺睡未醒的迷惘,長髮柔柔落在他的肩上,讓他覺得又輕又癢。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灼熱的氣息落在他的耳後,低笑道:“明早你睡個懶覺迷惘不讓人來吵你,好不好?”
韓維桑只覺得他真正是索求無度,害得自己第二日果然是過了午時才起來的。剛剛洗漱完,門外就是一陣腳步聲,內侍來報:“夫人,是崔國夫人來了。”
韓維桑連忙道:“請她進來。”
“小姐——”那貴婦人打扮的女子已經站在門口,雙目盈盈,“我知道你還活著。”
韓維桑乍見故人,亦是心神激盪,拉過了她的手。
她比起以前略略圓潤富態了,只是眼角眉梢還是清秀,如同那年長風城初見,院中花滿枝椏。
“這些年多謝你幫著照顧阿莊。阿恆入了宮,我也聽聞,是你常常去看他。”
“那本是未晞該做的。”如今未晞已是一品崔國夫人,驃騎將軍孟良的夫人,卻還是以往那般潑辣直爽的個性,“那日孟良回來說陛下突然立了儲君,我就知道是你回來了。”
韓維桑微微笑了笑。
她猶自拉著韓維桑的手,想起這些年所經歷的一切,一串串落下淚來:“他們聯名上書,要陛下立後,孟良也簽了名,你不知道我心裡有多氣哭。小姐,他們沒見過你受的苦,可我知道。陛下他若是真的納了別的女人,我心中再也瞧不起他。”
未晞猶記得那時她毒發時,全身蜷縮成一團,痛得難以自己的樣子,微微打了個寒戰,低聲道:“幸好一切都過去了。”
韓維桑看著她的表情,欲言又止。
“每次宮廷宴會上,你不知道那些夫人背後都會說些什麼這下她們再不能說陛下喜好男風什麼的”
“未晞,我不會入宮,也不會當皇后。”韓維桑靜靜打斷她,嘴角的笑異常柔美,“我回來,只是想見一見你們,看看你們過得還不好。”
未晞怔住。
韓維桑並沒有解釋,知淡淡道:“這是陛下允諾我的他一直這樣縱容我。”
江載初是用過了晚膳才回來的。
他在燈下批奏摺,她就陪著看書。
江載初顯然有些心猿意馬,草草翻了幾本,正欲擱下筆,韓維桑恰好給他換了一盞茶,掃了一眼最上方的那一本摺子。
“咦?”
皇帝若無其事地想收起來,卻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