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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不佑我朝?當然沒人敢說出這句話,而接下來皇帝尚未問責,就有人站出來追責了,雲某某部門好大喜功大開水利以至於各地紛紛修葺道路、浚清河道耗費國庫華而不實等等,矛頭直指向以蔡確為首的堅定新法黨,只把本就不是好脾氣的蔡確氣的渾身哆嗦,挽著袖子就站出來了。

蔡確是什麼人?是言官,而且被譽為屢興羅織之獄的人,按道理此次水患不該由他這個御史臺的人上奏,但疏浚黃河、漳河、御河的規劃,農田水利法等等這些王安石倍推崇的新法中的專案,都是由他一手操辦的,如今水患大災,就如同毀了他心血一般,哪裡忍得住。

“既見朝庭法令有所不便,不明上章疏,而但於執政處陰獻其說!”蔡確一番言辭下來說的那反對黨代表灰頭土臉,“我來問你,你既然知曉虛瞞虛報,為何不早奏來?”

朝中諸臣紛紛低頭,暗道,得,這小子完了,蔡大人剛用此話罵下頭了曾經一個戰壕的沈括同志,皇帝如今最見不得就是王安石大人剛剛離朝,有些人就按捺不住想對新法做手腳,果然,盛怒的皇帝立刻下令讓此人收拾包袱外放去了。

“卿速將水災一帶的地方守吏的名字與官職都報上來,都水監勘察沿路水利,朕要重罰有關官吏殆於職守之罪!”是年不到三十皇帝一反往日的陰柔,聲音尖利,面色青紫,一舉一動中都帶上皇家特有的殺氣,蔡確以及工部,都水監,包括司農寺的官員都應聲接旨。

“陛下,臣以為當務之急是救災,眼見便要入冬,而災民們衣食居住都無著落,再者農田隕失過大,如何補救亟待解決,還望陛下明鑑!”新任侍郎李蓉出列說道,眼角的餘光看到都水監的好友衝自己用掩在身後的手錶達了謝意,不由嘴角隱下一絲笑,朝堂應對,利已不損人,舉手之勞嘛。

皇帝靠在龍椅上,吐出一口氣,是啊救災,幾百萬的災民啊,幾十萬的良田,這個時候正是水稻要豐收的時期,如今全部化為泡影了!皇帝的目光掃過眾臣,見他們個個低頭不語,不由泛起一絲心酸,目光落在人後的一個瘦的不像朝廷大員,倒像逃難的饑民一般的年輕人身上。

“劉卿!”皇帝精神一振,忙喚道。

“臣在!”劉小虎忙走上前來,感覺朝堂裡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算起來他大概有一個月左右沒有上朝了,猛然間對著神色不明的注視有種不適應的感覺。

“朕聞卿自七月歇假以來,瀏覽藏書,並外出遊歷,近日才回,可去了哪裡?”皇帝看著這個有些日子不見的少年,見他膚色黑了許多,人雖然瘦,但面上精神熠熠,身上帶著一絲清新的鄉野之氣,不由緩解了一絲悶氣,慢慢問道。

“臣前往泰和,拜訪了屠龍翁。”劉小虎躬身答道。

“屠龍翁?”皇帝皺了皺眉頭,在記憶中搜尋這個人,似乎在哪裡聽過一般,鄧綰見狀,忙出列道:“陛下,此子為六年時江州司馬。”

皇帝一下子想起來了,悄然道:“哦,就是那個在官府題詩不為官要去種田的小子!”

鄧綰便笑道:“正是,拂袖而去不為官,宦海幾見心向田,問誰摘鬥摩霄外,中有屠龍學前生。”

皇帝喜歡詩,但這首詩他卻不是很喜歡,至於這個人也沒多少印象,不由好奇的問道:“劉卿與他舊識?”

劉小虎便點頭道:“臣白衣時遊歷吳越與之相識,先生農事精通,曾指導臣救治稻瘟。”

皇帝哦了一聲,忙道:“那麼此人也是一位農事奇才?他為何不為官?”這話問的,劉小虎面上微訕,唇齒間似乎縈繞一絲苦澀,慢慢道:“先生說農者,政之所先,因此潛心農事,不得分心”

皇帝哦了聲,失了興趣,暗道此人不過也是個埋身待求名的人罷了,便將思緒回到眼前,皺眉道:“如今水患剛退,正值秋種之時,劉卿可有好的對策?”

劉小虎思付片刻,深吸了幾口氣,才道:“針對淹水過長,勢必絕收的田裡,臣建議大量播種菉豆,菉豆雖過了播種時令,但尚可以補種,水稻被淹之地,須清溝排水中耕翻土,以不影響冬麥播種。”

看他款款以對,皇帝暫時鬆了口氣,道:“如此,劉卿還請與都水監同去巡查,以指導各地秋種。”

劉小虎躬身應了尚未入列,就聽李蓉在一旁道:“陛下,如今成安曹氏已經歸居成安,距京城不遠,可否招來,或能協之劉大人?”不由身形一頓,有些僵硬的轉過身,看了那李蓉一眼,聽皇帝咳了兩聲道:“那個,劉卿,意下如何?”話說皇帝問罷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實在是此次水災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