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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趕車的老漢聽見了,便回頭笑道:“有大娘子這樣說,老兒我就安心了。”

說的林賽玉直笑,看著這個黃縣縣令給僱來的新車伕道:“那還不一定,人常說雷打秋,冬半收”

不帶話說完,那老漢就連聲呸呸的吐口水,說道:“大娘子,那可就沒咱們的活路,今年只收了不到一半的麥,如今就指著地裡的稻子和豆。”說著滿臉的哀憂。

林賽玉忙止了笑,抬頭看了看天,見烈陽如火,嘆了口氣,喃喃道:“農事之難難在看天。”再聽那老漢繼續道:“這一夏天雨水少的可憐”不由苦笑一下道:“徐州倒是水大的厲害”

自從出了開封府,林賽玉沿路走了許多縣,因一心要種果園,便留心檢視如今都有什麼果樹可栽種,這一看倒讓她驚訝得很,果樹種植範圍大大超乎她的意料,這一路下來,她定了內黃的五十株棗樹,臨漳四十株板栗,又在成安附近尋了一處園子,看中了核桃等株苗,因此原本四天的路程,她足足走了十天才看到成安縣灰撲撲的城牆。

“大娘子,又有人接著呢。”趕車老漢說道,一面搭眼去看,將林賽玉從如何安排果園的思緒中喚過神,也抬眼看去,見其中站著一身官袍的朱文清,便無奈的笑了笑。

說來也奇怪,自從出了開封府,不管到了哪一處,總有當地官員並鄉紳們接著,按理說她自己出沒個定數走到哪裡就拐到哪裡,怎的這些人有未卜先知之術一般,搞得她面紅耳赤哪裡也不敢久待,倒有些倉皇跑路的感覺,一面想著,看車已行近忙整整衣衫跳下車,朱文清帶著眾人笑哈哈的迎了上來。

“吾等還以為大娘子又被哪裡給搶了去,再不來,咱們就要往各縣找去了。”朱文清笑道,看著婦人的穿著比走時更加簡樸,以往還戴個釵,如今挽著鬢只用青手巾包了,也難為那些縣丞們能認出她來。

林賽玉忙衝眾人施禮,笑道:“倒是打擾眾位了,小婦人可不敢當。”

那些鄉紳們一臉委屈的擠了上來,紛紛道:“大娘子可算回來了。”“大娘子可不許再走了。”其中有一人還哭了起來,嚇得林賽玉手足無措,一問才知此人今年麥災受損最為嚴重,幾乎是顆粒無收,頓時心裡也滿是愧疚,倒好似自己毀了人家的地一般。朱文清最知曉這個婦人的性子,忙狠狠瞪了那人一眼,道:“如今哭什麼!早讓你們好待大娘子,還讓大娘子受人欺而離家,可是怪誰!沒得掃了興!”

有眼色的忙將那人拉去了,自從林賽玉走了之後,他們這些鄉紳也倍受縣令大人的責罵,除了曹大山,餘下的氣便全撒到他們身上,見一面就數落一通,只說是他們怠慢了大娘子,罵得這些人紛紛躲在家裡,又各自捐了糧出來才好過些。

擁著林賽玉進了城,引來眾多人的圍觀,多數人如今都知道自己這裡出了個農神娘子,但見過的不多,一時間一傳十十傳百,將本就不寬的巷子擠得水洩不通,這場面讓林賽玉直冒冷汗,聽的圍觀人有問道:“大娘子,明年種什麼好?”“大娘子,明日可下雨?”更是大窘,忙忙的衝朱文清告辭,朱文清尚未說話,身後的鄉紳們哪裡敢怠慢,忙忙地說備下了宴席,專為大娘子洗塵云云。

“大娘子也是累了,洗塵宴日後也不遲。”朱文清見著婦人慌得不成樣子,忙解了圍,喚過衙役們開路往十方村送了去。

離了這些人,林賽玉在車裡才舒了口氣,摸摸溼透的衣衫,自言道:“這份罪可真受不得!”引得趕車老漢只笑,道:“大娘子連娘娘都見過,還怕見咱們這些人?”

林賽玉拿著帕子抹汗,搖著扇子道:“我是鄉下人,只在地裡混罷了,上不得檯面,也受不得那罪!”一行說著隨著顛簸的車沿著幾乎沒有路的山路慢行,越過幾道坡,就見位於丘陵平緩處的十方村。

“大姐回來了!”還沒進村口,就聽一聲孩童的亮喊,引得林賽玉忙去看,見村口那株大楸樹上溜下一人,而同時圍在樹下的那些孩童們哄的一聲散了,往村裡跑去,口中喊著“金蛋他姐回來了!”

林賽玉見金蛋揮著大樹枝衝自己跑過來,忙跳下車接了過去,將金蛋一把抱起來,笑道:“哎呀,又胖了,我可抱不動了!”一面蹲下來仔細端詳,六歲的金蛋個子已經到了林賽玉的腰間,整日在野地裡跑,曬得全身都是黑津津的,露著一口白牙咧嘴笑著,身上穿著極為不搭的盤花織金袍,一角垂下,一角掖在腰間,沾滿了泥,也掛的抽絲飄絮的,再看他脖子上套著兩隻金圈,頭上還帶了個不倫不類的金冠,不由噴笑,指著道:“你怎的這番打扮?”

金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