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戰; 怎麼那個傢伙彷彿完全不關注似的。
崔真熙搖頭:“不知道。”
的確不太對勁; 尤拉諾維奇身為最關注繆苗的人; 他不僅沒有出面阻止這場比賽,甚至在對戰開始前都沒有出現; 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實際上; 尤拉諾維奇不是不關注繆苗的狀況; 他現在正在處理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
“柯德莉·帕瓦羅蒂!”尤拉諾維奇抬腿踹在柯德莉的辦公桌上,力度之大讓桌面上的擺著的幾支口紅都被震滑到了地上。
柯德莉彎腰拾起口紅,仔細檢查沒有任何一根折斷後; 才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一臉暴怒的尤拉諾維奇:“喲; 好久不見,你來找我幹什麼,小、貓、咪?”
“別用那種噁心的稱呼來叫我。”尤拉諾維奇說,“少給我裝傻; 你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
柯德莉:“不知道,滾。”
“是繆苗。”尤拉諾維奇提及這個名字的時候聲音都突然冷靜了不少,“她的人事調動是不是你授意的?”
“是我。”柯德莉倒是相當爽快地承認了。
“讓她回去。”
“不。”柯德莉慢條斯理的玩著自己的指甲,“對你曾經的教官放尊重一點,小貓咪。”
尤拉諾維奇危險地眯起了眼:“我們現在軍銜是一樣的。”
“她的調動是經過懷特·沃克許可的,不爽你去找他麻煩。”柯德莉立刻甩鍋。
尤拉諾維奇翻了個白眼:託了海因茨的福,整個軍部還有誰不知道他們兩個人背後那檔子破事,懷特蘿莉控的事實現在就連剛入伍的新兵都一清二楚,誰知道柯德莉是不是在繆苗這件事情上跟那個聯邦上將做了什麼骯髒的交易。
然而這種話,即便是尤拉諾維奇也不敢直接挑明,別管對方是誰,只要在柯德莉面前提及這件事,柯德莉都能直接騎臉揍人……這老女人雖然渾身整天漫不著調,可也是當年連反應的時間都不給,便一拳揍飛他的變態。
薑還是老的辣,跟柯德莉爭辯不會得出任何解實用性結果。尤拉諾維奇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冷靜了一下轉而問道:“為什麼?”
柯德莉繼續裝傻:“你是指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讓她回來?!”尤拉諾維奇握緊了拳頭,極力忍耐著怒意,“你明明知道她有……”他先是逃避一樣地沒將那個詞說出來。
“她有什麼?”柯德莉佯裝一臉不解。
尤拉諾維奇咬牙,一字一頓的說:“P、T、S、D。”
這才是所有人一直反對繆苗回來的真正原因。
創傷後應激障礙,是所有親歷過戰場的機師們在戰後,除了身體創傷外最難以攻克的屏障。在那顆死星上熬了數月,不斷地目睹自己的同伴死亡,殘軀被蟲族撕咬得支零破碎的慘狀,被救回來的機師們精神基本都處於崩潰狀態。
反覆的噩夢,過度的警覺,對生的麻木,以及面對類似情景是下意識的逃避和恐懼,甚至會由此衍生出對他人的攻擊性,以及自殺傾向……這些症狀無一例外,或重或輕地顯露在了倖存機師們的身上。
崔真熙是最早恢復的,主要原因是她在最艱難的那段期間裡幾乎一直處於昏睡狀態。被搜救回來之後的她,接受了專門的心理治療和藥物輔助,再加之本人天性開朗向上,沒過多久便恢復了可以復戰的水準,回到了軍隊裡。
而繆苗不一樣,她和那三十餘名陸戰機師一同度過了最艱難的日子,還曾經不得不面對自己也許永遠不能再站起來這個殘酷的現實。她最初那段時間曾一度被判定過患有PTSD,也表現過對生活相當消極的態度。
所幸繆苗和一些抗拒治療的人不一樣,她相當配合,堪稱積極地接受了心理輔導,後來憑藉著不斷的努力與復健,硬是站了起來,各方面都表現出了對未來生活的積極性。她最新的心理評估報告也顯示著其本人心理狀態已經恢復到了常人的良好水平,可以隨時返回服役。
但是尤拉諾維奇卻並不這麼想。
他看到繆苗的第一眼時,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他也講不出到底哪裡不對,因為她本人看起來的確已經走出了陰霾,哭笑喜樂的情緒都溢於言表,絲毫不見抑鬱的傾向。
尤拉諾維奇盯著柯德莉:“你真的覺得那個心理評估結果是正確的麼?”
“當然不。”柯德莉一直戲膩般上揚的唇角忽然抿成了一條直線,她總算是沒有再跟面前的人打馬虎眼了,挺直了背,認真地回望著尤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