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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裡的東西,心底的某一處還在輕輕地疼著,小可究竟是什麼時候在他的生活裡佔據了這麼重的分量。他又怎麼不知道,怎麼會不知道小可對於他是什麼樣的感情。他也對她好,可是卻是將她當成了另一個人對她好。可是終於當他決定忘記以前的所有開始讓自己的生命裡只有小可的時候,她就離開了。全然不同於當日可可的離去,這次是永遠,這一生,這一世,他不會再有機會找回她。

終於,他才抬頭看眼前的人,似乎有些不確定。可可穿著一身素黑的連衣裙,黑珍珠的耳墜慢慢地晃著。她是可可,那個曾經在他心底佔據最重要位置的人,只是怎麼命運竟是這樣的安排。他問道:“你還好嗎?”

可可眼角里似乎有晶瑩在閃爍,微微抿了嘴笑,然後答道:“我還好,我會幸福的。”

他點頭,一下一下的,很鄭重,心裡已經做好了決定。

“你一定要過得幸福。我明天回日本,離開這裡。”其實,他要說的是離開你。只有離開這裡,離開你,他才不會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他再也不會幻想於千萬人之中尋找一個跟她一樣的,因為他知道,他的她只有一個,就那麼一個,她離開了,他就再也找不回來。

可可也點頭,“我會的,我會幸福的。”只是,可惜,如果沒有你,我怎麼會幸福?這句話她沒說出口,也不敢說出口。幸福早已埋沒在她過往的時間中了,從她離開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再不會幸福,因為她丟了自己的心。

簡斯傑抱著那盒子站起身離去,似乎抱得是無價之寶。他的步子緩慢,腳下似有千斤。可可一動不動地坐著,眼睛只是漫無目的盯著前方,生怕自己在瞬間大聲哭出來。

當他終於從她的身邊經過時,她的眼淚也終於再忍不住,流了下來。一滴一滴,大大的,劃過她的臉龐,一片冰涼。

酒吧裡有音樂一遍遍地繞著她,她仔細地聽,竟然是小可略微沙啞的聲音。她唱“我只是一隻蝴蝶,飛滄海是我的願望。”可可將身子深陷在那沙發裡面,肩膀顫抖地越來越厲害。

她們本來就是一類人,追逐著自己最美麗的生活,渴望自己成為公主,只是某一個人的公主。對待愛情的態度,她們是一樣的,追逐一生,飛越滄海,只為尋找一個真愛的人。愛一個人,用盡她的一生,因為一生只會愛一次。她的愛情,早早地逝去,因為她太早地遇見了他,所以這麼多年,這麼多年,她再也無法愛別人。

餘生,她也無法再愛別人。

可是,他的心,已經給了別人。

她是一隻蝴蝶,有一個飛滄海的願望。

☆、因

如果:某個斜陽中,你滿心歡喜踹門入室,卻驚見那個抬頭不見轉頭見的人,與他人摟成團於你親手鋪的地板上打滾兒,你該如何做?是眼含淚珠欲滴未滴將將欲滴地做個歉意轉身掩門跑掉,還是面青牙獠撲倒滾他個天昏頭昏?

我嗎?我比較傾向第二種,倒不是我好“滾”。其實,我是個文靜的人,向來深信以靜制變乃是人生最高境界。況,此處乃是我花了半年薪水租來的,我跑什麼?

然而,深思熟慮番,我終是沒加入“滾陣”中,絕非我腹能容海。而是,我覺得,不說他們很可能將我引以為豪的如雪肌膚蹂躪成豬肝色,光滿地的玫瑰花就能把我燻得七竅生煙。

於是,我小心的換下衣裳,又覓了包薯條,躍身撲到沙發。嗯,真是舒服,擠了個把小時的公車,人都萎縮了兩個x,沾到軟軟沙發就覺得從尾巴骨開始,每個汗毛孔依次綻放,延續到每根頭髮根兒下,還發出噼啪的聲音。我滿意的喟嘆了下,只是地上的人卻在我灼灼目光下,姿勢愈發僵硬,真是那什麼入不了大宴席。我看不下眼,就拿出小說中提到的各種姿勢什麼的來指導他們。始終漾著甜甜的笑。

“女人,你不曉非禮勿視嗎?”一顆頭顱徐徐探出,我的心肝瞬時撲撲亂跳:面若凝脂,腮若粉桃,欲滴櫻唇不點自紅,言語間,纖細的頸項上喉結微微滑動,宛如皮下流水淙淙,頸下衣衫半褪,雙肩裸露,水漬亮光真美,怕中的妖都不及他!每回見他,每回都要或多或少感嘆番,饒是心中數次提點自個他是個人,仍不禁把他與妖糾纏不休。

奈何美中不足的是,他那如同陽春嫩柳嵌著黑鑽般的美目,媚光璀璨、剎時流轉,然而,射向我的瞬間竟跟淬火的利劍似的,帶著森森煞氣。常言說的好,眼睛是心靈的窗,即使我笨得媲美牛,都能讀懂他的內心:他活剮了我,可是他剮不了,因而他只能乾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