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駭人的溫柔(7)
第七章:駭人的溫柔(7)
怎料風漓竟悠閒的坐了下來,從她手上接過碗放下,“我說過,我守著你。”
“你不上班嗎?”
“我請假了。”
粟米的面色一連數變,又是驚訝又是無奈,還隱約有些頹廢,她有些艱難地問:“你不要告訴我,你請的是陪病假。”
撇撇嘴,粟米不領情的道:“哼,以後你要真有親人出事,我看你怎麼請假?”她說完,就見風漓笑意隱遁不見,他面無表情的沉默著,面容依舊美好,卻給人一種全身如遭冰針穿刺的錯覺。粟米忽然意識到自己這番說辭有詛咒人家親人得病的嫌疑,忙撇清:“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誤會。”
風漓依舊沉默著,沉默的粟米陷入不可掙脫的惶恐裡。彷彿沉默了許久,他唇間緩緩吐出四個字:“已經死了。”他的聲音好像從極為遙遠的地方傳來,輕得彷彿雲間的風。可是,粟米依舊聽見了,且一清二楚,她羞愧不已的垂下頭。
一直以來,她從未聽他提過家人,也未見他打過電話,只是,她亦是跟家關係淺薄的人,因此便往深處想。
風漓說完那些話來,原本有些擔憂的,不是不能讓她曉得,即便她今天不開這個頭,自己終有一天亦會告訴她的。他怕的是她家那個老謀深慮的粟老頭。然而,瞧見她神情變化,他忽然就釋然了,她咬著下唇,牙齒幾乎要深深的嵌入唇瓣中,她白皙的面上,滿滿的全是對自己的懊惱。
粟米心裡琢磨著如何安慰風漓,耳畔冷不防傳來他不耐的催促:“快睡吧。我可不想整天對著個面色枯槁的女人。”語氣還是如往常一樣包含譏誚,粟米一聽忍不住又想生氣,但是她強忍下來,因為她自他話裡中捕捉到了一縷冷寂灰敗的味道,只是,她不知道該接什麼才好。
見風漓已開啟筆記本準備處理事務,她慢慢的放下碗後又慢慢的躺回了被窩,只是眼睛不自覺的往床頭瞟:他臉容上沒有頹喪,也沒有勉強,神情專注盯著電腦,似是在思索著什麼。想了一會兒,他又抬手敲敲打打,敲打中帶著猶疑不決,如此反覆幾次,唇畔翹起一個不易覺察地細小弧度。似是笑了。
(ps:不想寫長文了,本文大概寫二十五字左右。希望大家多多支援。)
☆、第七章:駭人的溫柔(8)
第七章:駭人的溫柔(8)
粟米全然未覺自己眼神已從偷瞟逐漸轉化為看天外飛仙般的驚歎:風漓向來又變態又腹黑又無恥又毒舌又霸道,幾時有過這等純良無害的表情?至少她有生以來不曾有過這方面的記憶。亦或許,他異於普通人的種種,正是他的保護色。譬如,喜歡男人。
心理學說,同性戀中有部分人原本是正常的,早年遭受刺激久久不快,這才劍走偏鋒,變成這種不利於人類繁衍的行為。唉,真真是世道作人!粟米不免憤世嫉俗地怨念。
粟米眼中的驚歎更濃厚,面色沉重,身子沒有半點動彈歪斜。而被她盯著的人,俊美的臉容上則強自壓抑著不情願的神色,心中止不住的鄙視。倘若不是顧忌她身體,他一定會忍不住撲上暴打她。倒不是怕被看,他自小就是被女人看大的,早就習慣了,只是,從來沒有人以她這種傻相看他,眼神呆滯,表情僵硬,嘴巴還張的大大,甚至他只需眼角一眺便能數清她的牙齒。簡直就像某種牲畜發覺了食物,就剩流口水了。真是抹殺他檔次。
縱然滿肚腹誹,也只有默默的認了。當自己是隻死鳳梨。但是粟米的下一個舉止,讓他情不自禁的全身僵硬瞠目不已:她吧嗒嘴,臉上還揚起了笑。這個笑容和她從前的都不太一樣,恍悟,得意,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覺得眼珠痠疼起來,粟米方找回心神,只覺得覺得臉上有些燒,手心兒汗漬漬的。幸好風漓沒有注意。捧著飽食而溫暖的胃,她慵懶的閉上眼睛,心中焦躁慢慢的緩減,只覺無限的輕快歡悅。她也不知道愉悅如何而來,好像除了笑,她想不出應該做什麼。
往常來事兒,她不是作些光怪陸離的噩夢,就是夢到一些從前的事,常常自己曉得是夢,卻又醒不過來。然而這一夜竟不曾夢見血光,亦卻沒有什麼前來打擾她。她睡得很安寧,彷彿是掉進了糖稀里,周圍都是暖暖的,粘粘的,就連身體裡所有的神經末梢兒都軟了起來。
天色漸漸發亮,一抹染著金色的紅霞,帶著慵懶徐徐滑溜。風漓有些忡怔的凝視著地上光影,才發覺此時竟然已經天亮了,他一直沉迷於公務中,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