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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臉。

我不敢再看他,垂下眼瞼,掩飾住內心的慌亂,怎麼這麼粗心。

“包。”

一個冷冰冰的字,劈頭蓋臉的砸下來。

我抬起眸子,恍然的看著他。

他的眼睛往地下一點,我這次反應過來,他是在說“包”,我的包怎麼了,我低頭察看,很好啊,不對,我很快就發現不正常了,拉鍊上似乎勾著一個布料的物體,拿起一看,我一把捂住嘴,不讓嘴角表現太失色。

是一件男式外套,袖子還被我坐在屁股底下,那怪我覺得今天的座位有點咯,還以為換了新套子。

難道剛才不是小偷在拽我的包,而是我包的拉鍊勾住了他的衣服?

我無比的確信,我遭遇了十七年來第一場“車”禍,或者可以說比車禍更可怕,只需要男生一個眼神就可以將我血肉模糊。

我輕輕抬起屁股,抽出袖子,不知是我的重要問題還是質量問題,袖子有些褶皺,像老太太的額頭。

男生一把扯過衣服,看也不看就扔在地上,我詫異的看著他,他生氣的回視我,然後抬起腳,我以為他要打我,第一反應就是抱起頭,一個女生被打的鼻青臉腫可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了。

瞬間,吵鬧的車廂靜的只聽見一聲此起彼伏的呼吸聲,緊接著就是沉悶的踩踏聲。不疼,踩得不是我,我偷偷的撤開一根手指,從微弱的指縫裡看到男生就像《倒黴熊》裡的倒黴熊,因為小黃狗玩了自己的足球一下,就發瘋似地踢打足球,只是倒黴熊的球被踢爆了,男生的衣服被印上了一副鞋底圖。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輕笑了。

我的笑容明顯不合時宜。

男生沒有看到他意料之中的羞憤神情,卻只看到了我坦然迎視他的目光,以及我慢慢浮出的輕笑。他看著我的黑瞳閃過一絲光芒,待感覺了我輕笑中蘊含的嘲諷意味兒,眼神漸漸地深了。用腳將衣服團成團,然後猛地一腳,只見衣服團像皮球一樣在侷促的空間騰起,旁邊的乘客尖叫著,齊刷刷的別開身子,躲避衣服團帶起的灰塵。男生嘴角慢慢上移,勾勒出一抹邪笑,然後一個瀟灑的轉身,衣服團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從車窗飛了出去,劃出一條漂亮的拋物線。

我,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整個車廂的人,除了司機開車錯過了這一幕,我們所有的人都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怔怔的看著他,嘴巴上下抖動著,卻發不出聲音。

大約過了三十多秒,有人叫道:“好。”

☆、第一章:彼岸花不開(5)

第一章:彼岸花不開(5)

xx學院,是全市唯一一所不用參加考試就能進入的學校,只要你成績足夠優秀,或者你家裡足夠有錢。

儘管,條件如此苛刻,但是吸引了不少好奇的學生,以至於學校不得不擴建,動用大剷車把後山剷平,然後用吊車一塊塊的搬走。在擴建那段日子裡,學校到處是瓦礫磚塊,塵土飛揚。學校貼吧裡流傳著這麼一個笑話:恐怖分子製造襲擊,頭兒帶著手下開著飛機尋找地點,經過巴黎,手下說:巴黎怎麼樣?頭兒說:浪漫之都,不炸。又來到北京,手下說:那北京吧。飛機繼續飛,來到聚星學院,手下說:這裡總可以了吧?頭兒仍搖頭:炸過了,不炸。

我趕到學校時,已經上課半個小時了,也許是門衛對我逃學遲到早有耳聞,他看都不看我一眼,說,進去吧。我感激涕零的謝過他,急急的向教室衝去,我雖不喜歡上課,寧願逃課揹著畫板,戴白色的鴨舌帽,不坐公車,一個人走很遠很遠的路到郊外寫生,逆著陽光一筆一劃地描繪,直到腿腳痠麻,直到衣服沾滿斑駁的顏料。但是,我還是害怕老巫的。

遠遠地,就看見幾個遲到的同學,站在門口有氣無聲的喊“報告”。

老巫看著他們,眉頭皺了皺說,“你們去哪裡了?”

閻晨說,“去廁所了。”

李一峰說,“集體去廁所了?”

“廁所的水閘壞了,我們怕浪費水,就去找了後勤的師傅。”

老巫想了下,拿了幾張紙和筆,分給他們,說,“你們把哪個水閘壞了寫下來。”

閻晨他們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有寫。

我掉頭想躲躲,但是老巫的視線無比準確的掃向我,宛婉從窗戶探出半個臉,遞給我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

宛婉是我最好的朋友。

與我一樣都是靠家裡出錢才來的xx的,在xx這個藏龍臥虎的地方,我們惺惺相惜,為對方遲到、請假編制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