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新年好呀,祝福大家新年好,我們唱歌我們跳舞,祝福大家新好”
今天的公交在意料中的格外擁擠,車門一開,大家都開始往上擠,用手推,用身子撞,只要能擠上,當然可以什麼都不顧,擠上車的人是勝利者,擠不上車的又是失敗者。我站在門口,想擠進去,可前面的男人塊頭又大,橫在那裡,不讓我過去,我一隻,回頭看那男的,一副氣憤有餘,但無可奈何的樣子。
根據經驗,站前邊不容易等到座位兒,於是我憋足力氣一步一步往後靠,直到最後一排,我估計了一下,再有兩三站我就可能有座位。
車下的人還在試圖擠上來,終於有人耐受不住了:“司機師傅,你家賣煎餅的,無論大小、胖瘦,貼在一起就是一車。”
“應該是賣肉夾饃的。”有人接話。
有人忍俊不住,有人漫不經心,也有人劍拔弩張,隨時準備捍衛自己好不容易爭取的一席之地。
乘客依然上上下下,我有一種氣息微弱的感覺,很想像電視裡弱不禁風的女主角優雅的倒下去,然後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接住,說,坐我這裡。
但是,又怕沒有得到座位,反而叫來120。
我趕緊打住了這個超現實的念頭。
這時,最後一排的一個人拎起了皮包,馬上要下!很快就要空一個座兒了。
我迅速觀察了一下形勢:在我和即將形成的空座之間沒有任何人,不存在競爭對手;它和我只有半米距離,剛好一步可以跨到。這個座兒非我莫屬了。於是我用眼睛餘光緊緊盯著中年人。
突然,感覺有一雙手在摸我的包,小偷,我心裡一驚,不動聲色的將包往胸前移了移,可是,仍感覺有一股力量堅持著,拽著我的包。
中年人站起來了!
我迅速邁上一步,貼在他的身邊,他剛站起來,我便坐了下去。
同時,使勁的將包從肉夾饃似得人群裡抽了出來,放在腳底。
我就不信你的手能伸到地上,或者你的腳也能偷。
我瞄著窗外的風景,手伸進包裡掏出煎包,早晨吃的少,奶奶擔心我熬不到中午,就塞了幾個煎包給我。
奶奶的煎包外表看起來小巧玲瓏,其實華而不實,一口要不到肉,再一口下去,就是手指了。
我百無聊賴的吃著包子,期盼著能早點到學校。
不然,大熊一定會讓我在門口站到中午。
大熊說我是一個不見棺材才不落淚的人,而我自己覺得我應該是那種見了棺材也不落淚的那種人。
這種性格的人說好聽點是樂觀,難聽點就是不思進取。
我不喜歡上課,特別是大熊和老巫的課,前者如同和尚在唸經,後者如同死神在歌唱;前者喜歡皺著眉頭說,這道題,你們為什麼不會?怎麼就不會呢?我沒有講,你們就不會了嗎?好吧,我給你講,我只講一遍,你們認真聽啊,我真的只講一遍,就一遍啊。。。。。。後者經常指著我們道,瞧,你們一個個大眼睛一翻一翻的,上眼皮下眼皮一卡一卡的,可是為什麼就老往窗外看呢?外面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看我呢。難道你們不知道,老師背地裡都說我是聚星最閃耀的星星,比天上的星星都美。。。。。。
想起老巫納悶的樣子,我忍不住大笑,說時遲,那時快,眼角閃過一道火星撞地球般的精光,一股強大的殺氣已在不知不覺中將我包圍,嘴裡的包子頓時黏在嘴裡,我雙手依舊保持著往嘴裡塞包子的動作,緩緩抬起頭,只見一雙墨色的眼睛利劍般瞄向我,我在那兩抹墨色裡,小小的自己。
他盯著我,我也看著他,兩個人的身子都僵硬著,保持著各自動作,任憑車身如撥浪鼓一般一一左一右的搖晃,將我們的胃裡的東西翻滾,良久良久,直到身邊有人下車,他從移了移身子,讓人過去。
他仍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的眼,我也不敢動,迎著他的目光,看到裡面忽閃過一絲寒意。不明白這個男生緊盯著我看的意圖,我更是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敢貿貿然開口,怕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令這人射出利劍。他望著我的眼神漸漸深了起來。我心裡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見鬼的,他一直盯著我幹什麼?難不成對我又什麼企圖?
沒那麼倒黴的,剛擺脫了小偷,又遇見了色狼。
可是,這人不像色狼,瘦削卻剛毅的臉龐,挺直秀氣的鼻,稜角分明的薄唇,粗黑挺撥的眉,比例勻稱的身材。
即使色,也色不到我頭上。
糟糕,我今天早晨沒有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