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豆子是我們的,可是自己,根本做不到。
臨盆的前一天,因為景點人煙稀少,找個醫生還得走了二里地,若不是孫一清在那個雨夜送著我們母子去了醫院,守在產房門口,在聽說孩子腳先出來時急的直接奔進來,要求剖腹產,鼓勵我堅持,現在,世上還有陳小佳嗎?
在孩子難產的那一刻,我又多麼希望,守在我身旁的,就是高子健。
豆子能夠順產生出來,連醫生都說是一個奇蹟,卻不知道,孫一清守在我的身邊,一遍遍的說著那些鼓舞我的話,而我的腦子裡,還是不爭氣的,想到了高子健。
我告誡自己陳小佳,那個人,那麼殘忍的拒絕了這個生命,你就要跟他對著幹,生下來,自己養,不依靠他半分半毫。
我做到了,但是我的心,已經忘了疼的感覺。
孫一清找了醫生,給我弄了一個雙人間,和我住在一起的那個孕婦,也是生了個大胖小子,爸爸臉上幸福的笑容,但現在,還能刺傷著我。
夜裡需要小便,身體疼的根本無法動彈,一直陪伴我的,不是他高子健。
這些,我都可以忘記,真的,四年了,隨著時間的奔走,我完全可以忘記自己曾經這麼深愛過一個人,因為我的重心,已經到了豆子的身上。
豆子選擇的,就是我所選擇的,豆子愛的,我也會學著去愛。
我不能再跟高子健糾纏下去,因為我知道,這樣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所以,直接拒絕,遠比他假裝無事的陪伴,要好很多。
想到這裡,堵在胸腔裡那股壓抑終於得到了緩解,手指點在電腦螢幕上,輕輕地一按,將那張合影,刪除了。
兩滴水滴落在了手機螢幕上,順著螢幕的傾斜,慢慢的,落了下去。
按下了孫一清的號碼,電話那頭接的很快,卻傳來了沉重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