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甚至他認為這就是接納官孃的一種象徵了。
“好了好了,再胡亂蹭下去頭髮可不全亂了。”公良靖手上使了點兒勁把官孃的頭抬起來,他掀著眼皮瞧她,語氣裡一派輕鬆,“父親常年在山上,過的是修身養性的日子,絕沒有官娘想象的兇惡。你又是個小輩,想來也不至於為難你。只當是為了我,放輕鬆好不好?”
也不知是不是這話起了作用,官娘聽完顯得不那麼浮躁了,她闔上眼睛,臉上靜靜的,到底是因昨兒晚上沒睡好,直到了五更天的光景才打了個盹兒,這會子馬車晃悠悠的,她竟睡過去了。
及至公良府門首,公良靖才叫醒她,睡醒的官娘精神極好,她一路緊跟著公良靖的腳步,不一時兩人站在老阿郎院子門首。
“一會子見了父親,官娘萬不可緊張,只當他是個平常的道人即可。”他的聲音裡自有種使人感到安心的力量。“橫豎有我在。”
有使女通報進去,此時老阿郎正在看書,聽到九郎帶著那何小娘子來了著實有些驚訝,原還道他們沒這樣快過來。
他走到窗前,藉著半開的縫隙去瞧外頭侯在院中的兩人。
一眼便瞧見那站在九郎邊兒上,裹在妝緞狐肷褶子大氅裡的纖瘦身影,論臉模樣兒,倒也算得招人眼。瞧著臉上青澀未褪,那張小臉沐浴在暖陽下瑩然如玉,著實的討人喜歡。
心裡先就放了心,若九郎喜歡上的是這樣的丫頭,倒也不是不成。太過尖刻靈巧的,像是喬娘,為長遠計家宅反倒不得安寧。
便打發了使女把二人請進來。
屋裡比外頭暖和的多,燃了不知名的香,官娘也不敢底細打量,半垂著頭恭謹地立在公良靖身側。奇怪的是,未見到老阿郎時她緊張極了,真到了這時候,她反倒靜下來。
老阿郎二話不說,等官娘見完了禮,直接就朝公良靖道:“我有些話兒同官娘說,九郎便先出去。”
公良靖卻不大願意,只是礙於父親積年累月帶給他的威懾力,他不得不看了官娘一眼,猶豫再三,還是出去了。
看他離開,官娘心裡著急,面上卻也不敢露出來,仍舊微微的笑著,內心卻急慌,不知所措地等著老阿郎說話。
老阿郎徐徐吃了口茶,令她坐下就是,不必拘束。然而官娘哪裡敢坐,她只往邊上挪了挪步子,偷偷抬眼覷了首座上年邁的老人家一眼。
只見他抹了抹鬍鬚,口氣溫和地道:“聽老四媳婦說,五娘孩子的事兒與你有關?”
官娘一怔,一個多月的悠閒日子幾乎叫她把陌五娘全然拋諸腦後,更別提陌五娘被喬娘設計掉的孩子。
“喬娘還是這麼關心奴 ”官娘笑笑,強自鎮定道:“那一日的事兒到這時候再說也不會存在任何意義,清者自清,官娘相信阿郎絕不會人云亦云。”
有時候,對於自己沒有做過的事就不需要去粉飾。
官娘說完後,老阿郎挑挑眉,這樣兒倒和公良靖十足的相像,“我若疑心你,今兒你也不能在此。”
兩人一句句的,幾盞茶的時光就過去了。
公良靖進來的時候,見到老父親笑得前仰後合,他竟不知官娘是使了什麼法子才弄得父親開心成這樣兒。多年來都不曾再見到他笑過了。
這才真是同意了,官娘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她高興地走到公良靖跟前,他笑問道:“官娘說了什麼,怎麼父親高興成這樣兒?”
官娘把食指比在唇邊,大眼睛裡流動著俏皮的光芒,“噓,這是秘密——”
她話還沒說完,腹中突然湧上一股氣,倉促間忍不住低頭捂著嘴乾嘔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JJ真是卡得銷魂~@!!
☆、第七十一回
官娘自己亦是驚訝;好端端的怎麼胃裡泛起一陣噁心;忙捂著嘴快步走到外頭;扶牆站了一會兒;倒也好了。
屋裡公良靖兀自怔怔的,老阿郎笑意深深地捻了捻鬍鬚;揮手叫他出去。
公良靖走到牆根處;瞧見官娘一張小臉兒紅潤潤的;不由聯想到她先前的話兒;就問道:“你說的秘密;總不會是有喜了?”
“呀!這種話九郎怎麼好渾說的——”官娘又驚又羞地嗔了公良靖一眼;她能叫老阿郎開懷笑不過是憑著幾分貧嘴的小本事;說到底兒;她自己也能瞧得出來,終究是老阿郎開明,不願為難她呢,怎麼會是公良靖以為的有了身子,才叫老阿郎開心的。
官娘倒是希望自己肚子裡有訊息呢,她最是喜歡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