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專門學過武術,只是從小就在街頭跟人打架,打了十幾年,也算是鍛煉出來了,琢磨出了門道,故而看上去有點身手,其實跟將軍您比,那可是差遠了。”
無形之中,馬屁噴礴而出,幸虧湯和反應不是很快,而且對這種專業的馬屁語言沒甚麼研究,聽了並沒覺得嘔心。他對著趙均用微微一笑,只說:“兄弟你只要在戰場上好好表現,大帥回來一定會重用於你。”
這是一句很正常的鼓勵的話,趙均用卻以為這是湯和在向他暗示:只要在“官場”上“好好表現”,大帥回來,我一定讓他重用於你
趙均用心想,等打完這一仗,回到濠州城,我他媽一定送給你一百兩金子,先餵飽你的肚子,看你到時替不替我說好話!!
這廝誤解了湯和的意思,正想入非非心花怒放中,前軍先鋒官突然沒了命似的騎著馬,從前面奔了回來,一直跑到湯和麵前。他跳下馬,跪倒在地,高聲報道:“稟報將軍,前面發現一支兵馬,身著我軍軍服。”
湯和驚道:“是哪部分的兄弟,問了沒有?”
先鋒官有些猶豫,這次聲音低了許多,回道:“報告將軍,屬下問了,好象是懷陽方面的守軍,領軍的將軍名字叫做廖永忠,還有一位,自稱是楊義塵將軍”
“哎呀!!”湯和一聽兩人名字,頓時呆在坐騎之上,猛拍自己的眉頭,嘆氣道,“懷陽城定是丟掉了,快些引我前去相見。”
湯和催馬前行,帶了劉子軒、吳氏兄弟以及趙均用這幾個主要的軍官,很快到了前面。打頭的先鋒部隊已經停住了,前面是一座很小的村莊,大概只有四五十戶人家,就在村莊外的林間小徑之是,稀稀落落地佈滿了幾千名身著共和軍軍裝的男子,他們均騎著戰馬,腰間佩有武器,雖衣服破爛,臉上都沾滿了已變得乾硬的血跡,但是人卻依然精神抖擻,鬥志高昂,正是廖永忠、楊義塵、花雲和費聚等人。
見湯和迎上前來,廖永忠帶著大家下馬便拜,磕完了頭,他伏在地上,聲音很失落地道:“將軍,屬下沒有完成圖副帥交待的重任,懷陽城在我手中丟了,請將軍降罪處罰!”
其他人亦道:“屬下甘願受罰!”
湯和還能說什麼呢,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自責的念頭。如果他的行動能夠再迅速一些,哪怕提前十天,可能就有換救目前局面的可能性。他望著跪在路上的這幾千名疲憊不堪的官兵,這些人都盡力了,他怎麼忍心再責罰他們。
“快快請起,這不是你們的過錯,請起來說話!”湯和眼睛裡噙著淚花,聲音都在顫抖。
廖永忠羞愧地道:“謝將軍的不殺之恩了,待回濠州後,我再去向圖副帥請罪。”
他雖然心裡不好受,但還沒到這一心想求死的份上,這招負荊請罪古人早用過了,雖是老招,但效果甚佳,可謂百試不爽的一招。這時在湯和這裡使將出來,果然奏效,感動得都流下了熱淚。
湯和看了一眼大家,有些奇怪,問:“陳畢將軍呢?”
廖永忠沒有說話,伸手朝隊伍後面一指,眾人讓開了一條路,只見從隊尾慢慢過來了兩輛馬車,每輛車上都載了一具黑色的棺材,正是陳畢和趙德勝的靈柩。
“陳畢與趙德勝兩位將軍,在懷陽城外大戰張定邊,力戰而死”楊義塵這時過來,把兩人戰死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湯和明白了,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呆了好長的時間,方才吐出了幾個字:“均用兄弟,你帶兩百騎兵,護送兩位將軍的英靈回濠州覆命吧。”
他的聲音低沉得可怕,沒有一點生命力,很有些心灰意冷的意思。千里迢迢,好不容易趕到了這裡,卻發現懷陽城不僅丟了,還死了兩個主將,叫他如何不垂頭喪氣。
趙均用領命之後,馬上點了兩百名兵士,護送著兩具棺材開始沿原路返回。這一路之上,他沒少嘀咕,我他媽出征是來立軍功的,不是來運屍體的。幸虧天氣寒冷,陳畢與趙德勝的屍體裝在棺材裡差不多半個多月了,也沒見有異味傳出,可見天然冷凍得不錯。
護送靈柩的部隊走到了巢湖邊,突然從湖畔的林子裡竄出了一夥匪徒,足有五六百人,攔住了趙均用的去路,高叫:“快快給老子留下這兩車財物,才可放你們過去!”
原來,這夥賊人實乃當年白蓮教威虎堂被朱雲天剿滅後的餘孽,聚在此地,四年之間一直乾的是強取豪奪的買賣,方圓百里之內,上至官府,下至黑道,無人敢惹。共和軍忙於北方防務,最近又跟陳友諒集團的關係搞得緊張萬分,刀兵相見,所以根本沒時間來剿除這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