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做皇帝的,不像他媽你,當了一輩子蒙古人的奴才。
又言及懷陽戰事,韓嘉納斷言道:“將軍此去,是接人,而非救城。”
湯和大奇,這次沒在心裡罵他,畢竟說的是有關於自己此次的任務,他很有求知慾地問道:“知事大人何出此言?”
韓嘉納年紀不小了,近幾年來,牙都掉了不少,現在他有時說話發音不清。見徐達很恭敬地向他討教,這老頭心中頗有得意之感,他掐著指頭算了一下,回答說:“懷陽告急已有二十多日,將軍徵集兵馬,召集眾將,再備足糧草,又過五日,從濠州到我這裡,又要五日,再趕到西南懷陽,即使馬不停蹄,仍需五日,怕是到那時,懷陽城已非我軍之物,而是陳友諒口中的雞腿也!”
湯和點頭稱是,亦嘆道:“我軍在懷陽、池州布兵極少,皆因大帥將重點放在了北方翼魯之地,為防備白蓮教,部署了大量重兵,故而我軍徵調起來,很是麻煩。我現在只擔心陳畢將軍能否頂住賊人的水軍炮船,聽說那玩藝很是厲害,可在江面之上向岸邊城池發射炮彈,毀傷力極大。”
現在湯和成熟了許多,在軍中每日曆練,加上他穩重平和的性格,日益顯露出一代軍事家的才華。坐在這韓府內院的酒桌之上,他風度翩翩,談吐自然,讓韓嘉納非常欣賞,不時暗暗地點頭。
“你可率軍自去,若懷陽還沒有陷落,那是最好不過,你再用這文書調動周圍各地蒙軍,加強防守,重點要加強水軍,用來抵禦賊人的炮船;若城已丟失,也未嘗是一件壞事,亡羊補牢,尚未晚矣,你可在當地築起防線,加強各州縣的守備,阻止賊人的繼續北上。我料朱雲天回來之後,必會有良策相對!”
臨行前,韓嘉納把可能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對他交待了一遍,一番諄諄教導,就像是在教育自己的學生。
桐州是一座較大的州城,城內駐有兩萬名蒙軍,漢官任知府,蒙官任全權掌管軍事的達魯花赤。對於這座州城,共和軍並沒有進行全面的接管,而是仍然沿用舊制,一切人事制度沒有變動,只是在名義上,由神威大將軍朱雲天進行指揮。
在必要的時候,朱雲天可以罷免桐州城內的所有官員,包括那個總督蒙軍兵馬的達魯花赤。
部隊行至城外十里,官道出現了一個分叉口,湯和指揮部隊繞道桐州外圍,由幾座村莊外的小道上過去,直接南下,再行兩日,便可抵達懷陽。
“將軍你看,桐州城上仍然飄著我共和軍的黑色旗幟,看來陳友諒那大漢國的軍隊還沒有打到這裡,我料懷陽城也仍在我軍之手啊!”趙均用騎在馬上,跟著湯和身邊,很樂觀地說。
湯和舉目瞭望,果見十里之外的桐州城頭,仍是一面黑色的朱字大旗,在這面大旗的旁邊,方是代表朝廷的三角彩旗,旗上還畫了一隻老鷹。隨風飄蕩之處,這隻鷹作勢要飛的樣子。
“你這隻來自草原上的鷹啊,飛不長嘍!”湯和回過頭來,笑道。
趙均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跟朱雲天的重要心腹近距離接觸的機會,怎能不好好套套近乎。像湯和、徐達、陳京、李虎和圖龍,這五個人共和軍內公認的朱雲天最信任的人,許多大事都要跟他們開個小會兒,一塊商量決定,可見這五個人的份量有多重。軍內多少中下層的將官們,想把重禮送到這五人的府上,再託他們在大帥面前說兩句好話,以便獲得提升的機會。
共和軍內實行的薪金制度格外具有誘惑力,每升一級,不僅權力增大,而且薪水便增加整整一倍。當一名帶隊的小校尉,每月可以拿到十兩銀子,但若當了可以在作戰部內上班的參謀或者普通武將,也就是參將的跟班校官,每月便是二十兩銀子。在這戰亂不斷的世道,這些銀子足足可以購置一所小型的庭院了,怎能不讓人下面的各級軍官們眼紅到死。
所以人人拼命,努力表現,想不斷地往上爬,這一切都是錢刺激的結果。
寒春的風很大,特別是在田野之中,突然刮來一股巨風,把湯和的頭盔給吹到了溝裡,趙均用總算逮著了機會,趕緊在馬背上一個後翻身,輕盈地落到了土溝旁,一伸手,敏捷地把那頂頭盔給撈了上來。見它在溝裡沾了不少塵土,趙均用特別仔細地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方才恭敬地捧著,遞到了湯和手中。
口中道:“將軍可要小心這沒個準頭的風,莫要著涼了。”
湯和笑眯眯地望著他,似乎要把他的心都看穿,良久才道:“趙兄弟好身手啊,是半路出家,還是從小練就?”
趙均用跨上馬,道:“回將軍,屬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