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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紙,顏色逐漸淡去隱約有淚痕,那般觸目驚心。

我低頭一聲不吭,慌慌張張把它摺疊好,小心翼翼的收起入了袖子。

一時間,我竟不知該怎麼面對眼前這個紫袍貴氣的男人。

只是低頭吮著茶水,發呆。

詩楠無聲無息的蹲下了,將我的頭擁著,貼近他的懷裡,“其實,他很笨對不對傻透了,那個傻子。”

我無力的笑了一下,也不知該怎麼接話,只覺得腦子裡亂如一團麻。

“他還風華正茂,雲遊四方醫治那些不曾相識的人,為何不待在心愛人身旁,倘若再不濟,等以後老了,身子朽了再走也不遲。”說完,他一雙清清亮亮的眼睛望著我,像是期盼著我的回答。

我沉默了。

他眉宇蹙著,又斜愁了那一抹眉梢,有些訕訕的收回了那擁著我的手,呆立了一下,將我帶離了懷抱。

我不太敢望向詩楠,霽雪說的沒錯,我這身子是長生不老的,他們卻會面臨著生老病死我卻只是無力,任憑時間消逝,卻也就只能這麼望著

什麼事也做不了,什麼相守一生也是空話。

我只是一個無用的人。不忍也給不了他們一生一世的承諾。

想必這便是上天對一個不專的女人的懲罰,讓她永世只能無力地望著所愛的人,看著他們一個個合上眼,離她遠去,長眠於地活該受這生離死別之苦。

我埋頭有些哽咽了,突然顫著的手被詩楠執住了,握牢,十指纖長,如玉般溫澤,一絲熱從他掌心傳來。

“我知道你的心,我一向都懂你。”他眉宇再沒舒展,緩緩垂下眼,睫毛像蝶翼一般輕顫,像是想著怎麼斟酌運詞,“只是,聽我說好麼。”

我咬牙,聲音有些僵硬,“沒什麼好說的,信你也拆開看了,什麼也該懂了,如今準備什麼時候走,我送你。”

他身子一僵,頭垂得有些低,指緊緊掐著茶碗,“好日子才開始,你與溫玉能過得好,為何我就不能比你過得更好。”

是啊

他倒是提醒了我。

用不著為他瞎操心,他不正與通房的丫頭正恩愛麼,何苦拆了鴛鴦。

那名叫小吟的也不差我的姿色樣貌都有了,學得也唯妙唯俏,甚至比我更體貼,待他更好。

他要告訴我的就是這件事麼?

氣息有些不穩,或許是被他氣的亦或是心被傷了。

我指甲深深扎入手掌心,萬分得疼,我仍忍著並好心的說,“小吟她們是你與弘氰一起在兩國挑選來的,既然他走了什麼也不要,你就把她們一起領回乾宮吧,小吟長得與我真像不是麼無論哪都很像。”

說完像是被自己給抽了一巴掌般心裡揪心的疼。

他臉上流露出更悲傷的神情。

被他這麼一看,我甚至有一點恍惚,覺得我傷了他,

就像他還很清白,一切只是我在胡扯,在無理取鬧。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把小吟當作你,對她好,疼她寵她。”

我腳也不穩,就連坐著也虛得很。

“你真的很為人著想但”他瞥開眼,顏容如玉卻蒼白如一張紙,手頃刻間也松,推開我,“你死了心,我不走。”

滿眼是無法承載的悲傷。

被他這麼望著,我幾乎寸步不能動,甚至有一刻想伸手將他緊緊抱住。

結果他,說:“小吟她真的比你好,起碼他不會對我說這麼狠心的話。”

一時間他的這張臉與我記憶裡,那個悲悽到渾身發顫,衣袍下滑,鎖骨處有一點硃砂的痛苦表情重合,那時他也說,我不走

我的身子是乾淨的,我是處。

可是,只是如今的他,沉穩了,懂得將自己情緒收斂了,懂得拿另一個女子與我比較了。

我笑望著他,儘量維持著臉上那點自尊,將話說得很淡,淡到我自己的心都在抽抖個不停,“我全明白了,我不會倪你走,你們好好過。”

我僵硬著身子,光是坐著,腹部便湧起一陣抽痛,連帶著心也絞了起來。

他很聰明不是麼,如此這般,我對狐狸的思念還不及對他的恨意來得強烈,或許他是演戲,不過已經夠了,我再也承受不了他的一點動靜了。

我飲下最後一口茶水,垂眼,起身便走。

“湮兒,你還會來看我的,是麼?”

看?

看你們這對姦情男女?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