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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子,用袖子捂著臉,也斜了他一眼,一顰一笑舉手之間都活脫是我的翻本,若是我沒看錯,她走前手還不留痕跡地摸了他一把,看來,也繼承了我的色性子,詩楠只是不在意的笑著,這個人對誰都很溫柔。

我垂下眼,又飲了一大口,咂吧嘴,只覺得茶水淡而無味。

今天的他格外的沉默寡言。

風景幽幽,他抬頭,滿目是清秋,

我乾咳了一聲,開了口,“聽說霽雪走前留了張紙條。”

“我的湮兒到是開門見山。”他把端在唇邊的茶碗放下,清脆地擱在石桌上,重新執起了摺扇,臉上有些失落,“為何不問問我最近可有吃好,睡得可舒坦,一個人寂不寂寞,再提正事不好麼。”

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死死握著扇柄,還若有似無的看了我一眼。

其實,我更想問他,

關於他和小吟姦情的事,

還有,最近夜裡都與誰一起睡。

可是問了又怎樣,該走該散的也留不住。

我也不該留

我躲了他的眼神,就像是他做的這一切對不起我的事情的罪魁禍首,是我一般,連帶著渾身也不自在了起來。

他嘆了一口氣,不再說了,只是從懷裡掏出了一張信封交與我。

我猶豫著,接了。

信封有明顯被拆的痕跡。

你看過了?

他匆忙的躲開我的眼神,握著扇柄的手指蒼白極了,“上面無署名交給誰,所以霽雪房裡的丫頭給我這封信的時候,我便拆了。”

— —||| “房裡”的丫頭

手收緊,握牢。

我最近對著兩個原本不相聯的詞字的搭配,很是敏感。

我原本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就不忠,

他也犯不著為我守身,何況他還曾是個乾國的君王。

雖說這樣,可還是覺得,

煩啊

鬱悶著セ,心裡頭堵得慌。

不理他,繼續拆。

抖出了一張宣紙,上面字秀峻拔,含蓄或張揚,寥寥幾個句話:“見字如面,吾輾轉幾日無眠,思索數日決定雲遊四方,解囊醫人,勿掛念。”

就這麼點?

你耍我吧,我掀開信封瞅了半晌再也沒別的東西了。

斜瞄一眼,一旁端著茶碗死命喝水的某人。

“拿來。”

他身子側向一邊,專心致志品茶,像是沒聽到。

我一拍桌子,“拿來!”

他一抖,茶噴出了不少,慌張地拿袖子擦臉,猶豫了半晌,還是從懷裡掏出了另一張紙。

我展開,鋪在石桌上慢慢研究,逐字逐句的讀。

“我醇陽霽雪行醫數年,竟也有無奈的時候,雖說透過這些日子的診治,我早已得知宮主的脈象與常人不同,但湮兒死裡逃生後竟也發生了大變,脈象奇異竟有宮主相差無幾。

翻閱無數古醫書籍才得知,他們二人竟已是長生不老。

兩人終究是能永永遠遠在一起了。

而我,也是時候,該走了。

我不知道這封信終究會落入誰的手裡,可我希望湮兒你能找到它,你定會念及舊情,來我居處的是麼

夜深了。

你定與溫玉在一塊兒,暢談心事,訴離別之苦。

你可知道,你有許久沒再來了若不是我還能醫治溫玉的病,你怕也不會再瞧我一眼。

你一定不知,我每日對上這張與宮主一模一樣的臉,心裡是多麼痛。可這張臉卻是被你深情的瞧著也撫過的哪怕那時那刻你心裡頭想的是溫玉,我也能忍受。可是我卻萬萬不能容忍,倘若我一日一日變老,你與宮主還容顏依舊,一如往昔。

有一句話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再也無望與你攜手一起生活卻也可悲到連遠遠望著你,與你一起變老的心願都是奢求。

我霽雪寧願孤獨一生,也不願在心愛之人面前慢慢老死,讓這老朽的身子承受莫大的無奈與悲哀。”

5—3

紙張被風吹的掀起了一角,瑟瑟抖著。

落款是空的。

擱筆處再也無隻字片語,餘下的僅有一團化開的墨漬,像是被水暈開了一般。

我愣怔了,怨念地望著這張紙。

他竟狠心到連辭別之語都不再提及紙潤柔冰涼從手中滑落,跌到石桌上,那墨漬化開,渲染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