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帝的女兒。”
血液急速從頸脖湧出,這一刻來的實在太快,我想不到雲疏真的會下手耳邊是雲疏瘋狂的笑聲,此刻我心中竟沒有怨恨。
這個恨得雙眼發紅的女子跟我一樣,可憐的讓人心酸
“疏兒,對不起”很驚訝自己還有力氣掀開臉色的假臉皮,雲疏一臉驚恐看著我,待兩層臉皮褪去那刻她眼裡的驚恐變成了無盡的恐慌:“小姐?”她丟開手上的匕首,抱著我坐在地上,撫著我頸脖源源不盡的血液:“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會”她語無倫次,雙唇顫抖的厲害:“不要,不要,不要,雲疏不是故意的,雲疏不是故意的呃啊噗”突然吐出的鮮血與我頸上的血液融為一體我瞪著瞳孔不可置信看著她胸前突然出現的銀劍,眼淚與大吼拼發:“疏——兒——”她的身後站著身穿盔甲、因憤怒而紅了雙目的柳祀寒,他腰間的銀劍正插著雲疏的背脊
“馨兒——”他推開奄奄一息的雲疏,將我抱起,珍愛護在懷中:“不怕,不怕,這次,你去哪裡都都跟到哪裡?我們再也不分開”是嗎?我虛弱地扯出一冷笑:“不,我,不准你跟來,不準,不准你來打擾我跟慕容”他身體繃的很緊很緊,雙手用力將我的頭顱靠在他肩骨上:“馨兒,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臉上幾滴炙熱的液體惹得我抬起雙眸:“你在哭嗎?”他沒有回答,只是緊緊擁著我,透著他的咯吱窩我看到了身穿大紅色新郎服的鬼面蹲在地上緊緊抱著雲疏。
下一刻鬼面的頭顱從雲疏懷裡抬起,眼裡的冷意讓我一驚,潛意識地我使出僅剩的力氣掙開柳祀寒的懷抱:“祀寒,我要你好好活著不準來打擾我跟慕容,而且生生世世都別讓我再遇到你”
“馨兒——”他瞪大瞳孔,欲想伸手拉我,可惜太遲了,我已橫在他跟前,擋住了鬼面手中那把銀劍
“不——”伴隨著一聲竭斯底裡的嘶叫,耳邊一聲劍身插入肉體的聲音,我瞳孔收縮著,嘴巴張得很大,眼裡有東西涌出臉上被一隻手撫上:“馨兒,我活不了多久了,註定要死,何不死在你懷裡,即便是恨我,也無所謂了”
祀寒眼前的柳祀寒深情溫柔地對著我笑,腦海不斷湧出過往一起的畫面我笑:“你,贏了”心好痛,道不清是什麼感覺。他臉上泛過喜色:“你,原諒我了?”欲打算點頭,他突然大驚,忙著抓著我的雙肩,嘴裡湧出大量血液:“你的,身體?”
低頭,眼裡閃過恐懼,因為,我的身體在消失
“祀寒——”我抬手去摸他那張愧疚焦慮的臉蛋,我想撫平他時常緊蹙的眉頭,可是,我的手穿過他的頭顱,他驚恐大吼,眼裡的淚花溢位:“馨兒,不要走,不要走”口裡又吐了一灘鮮血,可他不甘,用內力堵住胸口往外湧出的血液,伸手來抓漸漸消失在空氣中的我,狼狽的情景惹得我痛哭出聲:“夠了,祀寒,真的夠了就讓我走吧”
“馨兒,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是如此狠心,馨兒——”
我索性閉眼,一條血淚沿著眼角緩緩往下,如果這是我的結局,我,認了
番外卷
番外:柳祀寒
到最後一刻,那個女人竟一句與他道別的話都沒有,走的那麼瀟灑,走的一點依戀都沒有,以他的性格,那個女人本就該死,明明對他還有情卻在他面前與別的男子卿卿我我?在她眼裡,他看到了不捨,看到了眼淚,為什麼還那麼嘴硬?讓他崩潰的是,那個女人還當著他的面抱著別的男子縱身無憂谷懸崖,她寧願死都不肯留在他身邊,她真是如此的恨他嗎?或許,他是自找的吧。
早就該發現,那個與卿兒有著相同臉孔的女子不是雲卿,但發現那刻已是太遲了,她離開柳園那天,他在雪地上站了一天一夜,道不明這是一種什麼感覺,苦澀與難受吞噬著心身,卿兒如花的笑臉日日咫尺眼前,心裡卻是一天比一天空虛,心智慢慢被吞滅,所以他一心栽在柳園的事業上,日裡工事麻醉自己,夜裡用酒麻醉,日復一日,本以為會隨著時間慢慢暗淡,卻不知那個女子的一顰一笑早就烙入自己的內心深處,長根發芽、剪不去、拔不掉
他該怎麼做才能馨兒回心轉意?這個問題日日夜夜糾纏著自己,尤其聽到她才進宮就掉了個孽種。
孽種?那是他與馨兒的孩子啊,剛知曉那天夜裡,他的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一臉,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流淚所以,慕容昭,他該死!
看著雲卿那張無害的笑臉,他一日比一日不瞭解雲卿這個女人,更是想不到她會用自殘身體與親生骨肉來威脅留住他,讓他三番四次地誤會馨兒,讓她三番四次的傷心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