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身邊:“外頭吃得好不好?”
“接連吃了兩天肉饅頭,根本就沒有娘做的好吃。爹說外頭怎樣都吃不到好的,只有等到回家才有好吃的。”暉兒來不及說話,一心記著要吃好的。還是稚兒放下碗箸很慢地回答。
“那就慢慢吃,還有娜桑家送來的奶捲。我嘗過了,還不賴。”管雋筠笑著去後面端出兩盤楊梅奶捲放到桌上:“都慢慢吃。依依接連說好吃的。”
“娘,我們吃飽了。”等到兩個兒子吃飽了,管雋筠看著兩人去了自己屋子裡。這才能安心坐下,給男人又盛了半碗湯:“吃肉饅頭?不是帶了那麼多吃的出去了。怎麼會吃不到別的。還說了,你們父子三人都被慣壞了,吃不慣外頭的東西。”
“才出去就看到一家子餓壞的饑民。你那兩個寶貝兒子哪裡見過這個。把背囊裡的東西全都給了人,差點就把我袖袋裡最後一點散碎銀子給了人。要不我們三個也會成了饑民了。”諸葛宸一臉寵溺地笑意,沒有在別人面前露出來的自豪這一下全都顯現出來:“還好能夠買得到幾個肉饅頭,沒被餓死就回來了。”
“早點說,我就不會只做了這麼一點了。”管雋筠知道一定是做爹看到兒子做善事,心裡高興又怕餓壞了兒子,怪不得兒子沒有變化。他才是真的憔悴了:“還要什麼?”
“不用,吃飽了。”諸葛宸打了個飽嗝:“家裡沒什麼?”
“有。”管雋筠從角櫃裡拿出馬蹄金放到桌上:“看看。”
“你的體己就這麼點兒?”諸葛宸目光從金錠上挪開,看向管雋筠:“以我夫人掌家的本事,絕對不會只有這麼點。”
“要真是我的體己,才不會告訴你。人家要請諸葛先生去給看病疹子痼疾。這不過是定金。你知道的,我素來見錢眼開。這麼多金子,足夠買不少東西的。或許你幾年都不用去管別人的死活,只要一家人安安樂樂就夠了。所以我做主收下了。”管雋筠同樣是一副無所謂的笑容,好像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都不再像從前那樣,凡是都往壞的方面去想。
“什麼人?”諸葛宸拿起一錠金子看了看,手指觸碰到底下的銘文:“這東西可不是你的體己,上頭還有銘文。”
“揹著繡了忍冬紋的背囊,這個忍冬紋我們可是都認識的。”管雋筠遞給他一塊熱帕子。很正經地看著他:“我想那個人又出現了,上次的英雄花恐怕就是痼疾的病因。這個人,要是真的是我們想的那樣,我不要你去。”
“怕他認出我,還是英雄花不夠了?”諸葛宸笑起來:“怕什麼,該來的總是要來。再說我們什麼都不是,犯不著跟我們過不去。”
“好吧,我當做你說的都是真的,不過我們如今不是從前那樣,可以兩個人什麼都不顧,就在那個地方辦掉那個人。如今還有三個孩子,再說如今誰也調不動大軍,孤軍奮戰的事情我不想你再來一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故事,不該是我們要面對的事情。”想到曾經經歷過的事情,管雋筠不得不佩服自己曾經做過那麼大膽的事情,換做今日是不是還敢不管不顧去做那件事?
“別想那麼多,我都回來了,還有什麼不好商量的?”諸葛宸把她抱進懷裡:“看看,我不是什麼都不缺的回來了,還要擔心什麼?”
“你知道我們從前經過那麼多,我沒有想過一個怕。不知道這次是怎麼了,興許是安逸久了,就忘了該要怎麼應對這些突如其來的事情。心底都是虛的,這幾天我想了好多,要是不能妥善解決的話,我想還是給晉捷去封信或者跟大哥說上一聲,能不能有大軍壓境,這樣的話就算是給他去診病,也能叫人安心不少。”
諸葛宸搖頭:“些許小事,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們都只是尋常百姓,又是懸壺濟世的大夫,給人看病天經地義,為了這點事情就去找來管晉捷甚至你大哥,以後什麼事都要人替我們管的話,還做什麼尋常百姓?不如還是回去做那個官兒好了,至少不用跟人開口。只是這有什麼意思?”
“孟優不是尋常人,至少他還頂著一個南王的爵位。在中原嚇不到人,可是在南中還是個能決定人生死的人。如果他記起從前的事情,會做出什麼癲狂的舉動,誰也不知道。這是我最擔心的,別人不知道我還是知道他的。”想起從前的事情,好像是一場夢。不過這個夢太多時候都是噩夢,雖然午夜夢迴不會再次警醒,偶爾想到也是一身冷汗。
“你知道什麼?”這才是諸葛宸的心病,相信懷中這個女人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不過當初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的事情,再說南中人始終將中原禮法置之度外,會不會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