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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部分

時暉兒在旁邊,愛跟娜桑拌嘴說話,不像是稚兒這樣穩訥少言,常常讓娜桑辯不過,又不敢多說,只怕自己一句話說得不對,或是不好聽,闖下什麼禍只好回去的情形。

規規矩矩站在書桌邊,看著稚兒教給依依寫字。娜桑纖長的手指在旁邊比劃著,大有要上去親手一試的樣子。

收拾好諸葛宸交代的東西,管雋筠推門出來,被眼前的情形狠狠驚訝了一下。稚兒站在一旁看著諸葛霏跟娜桑兩人在書桌前寫字,不知道這是什麼弄成這樣了。拿著手裡的東西過去,娜桑的大字已經沒有南中土人的痕跡,甚至比女兒那兩筆字還有些風骨了,寫出來的時候還有了些味道。

稚兒揹著手站在旁邊看,一副私塾先生的模樣。管雋筠立在兒子身後,看著兩個不相上下的女孩子在那裡認認真真寫字,第一次看到南中的女娃兒這樣子習學漢人的書本文字:“娜桑的字兒越寫越好了。”

“有規矩多了。”稚兒似乎是自言自語,看上去很像是教書先生的認真勁兒:“依依都沒她學得認真。”

“哥哥偏心。”專心寫字的依依不依地嘟著嘴,然後扭過頭看看哥哥,又不肯被人比下去,只好扭過頭很認真地寫字。

“你好好寫字兒,等會兒還要說人偏心呢。”想要拍他一下,看看母親又忍住了:“娘。”

“沒事兒,你們做你們的事兒,我還有事兒要辦。”管雋筠笑笑,看看兩個女孩子,忽然不自覺地笑笑,緩步走開。不經意間扭過頭,看到娜桑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容。難道這女孩子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子?若是這樣,恐怕還有一件有意思的事兒在等著人了。可是這些時候這麼多麻煩事,恐怕真是應了那句自顧不暇卻又是柳暗花明的故事。

或者人生就是這樣子,一切都是柳暗花明否極泰來,不會壞到底也不會好到頭。只有這樣才會讓人明白,如同一潭死水的生活會讓人沒有活下去的意義,就好像自己跟諸葛宸兩人選擇了這種安穩的生活,但是在這看上去安穩平靜的生活中,往往會帶著叫人難以預料的波瀾,即便最後都能平安度過,只是誰也不知道結局如何。

至於結局好或不好,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男人還有兩人的兒女,一家人始終都在一起。什麼時候都不會分開。

第八卷 新生活 第三十二章 夜談

諸葛宸握著筆沒動,望著微微發黃的薛濤箋發愣。從京城帶出來很多東西,有幾樣到了什麼時候都不會改變。文房四寶一定要是自己常用的那幾種,尤其是薛濤箋。只要是給家人或是親近人之間的鴻雁來書,全是特製的薛濤箋。此時卻不知打怎麼下筆,很多話都想說,想要跟管安平說些什麼,比如說照顧好那個女人還有孩子們,但是到了下筆的時候卻又停滯住,呆呆看著跳躍的燈花,不知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管雋筠沏好一壺剛從中原送來的雨前茶,同時放在托盤裡的還有一碟熱氣騰騰的素餡包子在書房外等了好久,期待男人早些寫完那封信,只是看他躊躇不安的樣子,估計這樣子坐著,一晚上能寫出兩個字就不錯。

推開門,諸葛宸還對著燭火沒動。筆尖上的墨汁已經乾涸了,面前的信箋上還是什麼都沒有。伸手剪了剪過長的燭花,諸葛宸這才覺察出有人進來,看到女人熟悉的身形,還有那張怎麼都忘不了的臉:“什麼時候來的?”

“好一會兒了,看你什麼時候能寫完這封信。”給他斟了杯茶,順手把素餡兒包子放到書案上:“用園子裡剛摘的新鮮金瓜做的餡兒,看是不是要好些。這兩天你都不知在琢磨什麼,寡言少語就連醫館都不去,還有人來找你診病來著,我推說你不在家才遮掩過去。”

收拾了一下凌亂的筆墨,將托盤放好:“吃點包子,填填肚子。”

“只是有些心煩。”諸葛宸也沒瞞著她太多。

“要是寫不出這封信,乾脆我替你寫好了。再這麼耽擱下去,暉兒也不用去大哥家去了,索性我們都跟著你呆在家裡,不論日後發生什麼都不要緊。”怎麼會看不出男人的心思。從他決定要小兒子先去送信,然後自己帶著女兒過去。至於稚兒,就因為是長子,必須要跟隨父親一起不能有絲毫退縮,就彷彿當年父親決心大戰一場開始。必定是要大哥跟著。即便心裡再多不捨,都不能有心疼。

“又在說胡話了。”諸葛宸看著她半是認真半是笑的臉。加上清香四溢的淡茶和帶著金黃色色澤的金瓜餡兒包子。這所有的一切組合在一起,好像一幅畫在面前。不忍去看這幅畫後面還有什麼,也來不及去想翻過這幅畫以後會發生什麼,只知道要留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