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在一起,這件事就是絕不可行。不止是因為那位大公主比稚兒大些,還有最要緊的就是張薇比不上她姐姐的為人,雖然這一刻是得了皇帝的寵愛,也有了個皇子防身,可是皇后會放任自己兒子的儲君之位拱手讓人?
即便是自己的親妹妹也一樣,這就是深宮裡乃至於整個京城的生存法則,要想自己穩穩當當活著,親情有時候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因為男人是不會答應的。好像是自己這個做孃的太過功利,才會想著要把女兒送到那個不得見人的去處,可是有沒有人替自己想過,真的要把女兒送去的話,沒有人會比自己這個做孃的更心疼。
深宮的苦楚自己還不知道?看多了皇宮裡的生存法則,深深知道就算是做到了六宮之主的皇后,最後的還是守著一盞青燈到了天明。所有人都會說你是天底下最風光的女人,但是這個風光背後,是打落了牙齒活血吞。
暫時答應皇后,甚至是答應皇帝。虛以委蛇,見到依依並不等於他們就會看中依依,也不是說女兒從這以後就真是註定就是皇家的媳婦,未來的太子妃。
實在是因為這個時候要是不答應了皇后,恐怕過不了多久那位張貴妃,就會要把這裡所有人都生吞活剝了。
“這一晚上你都在想什麼?”諸葛宸看著神遊天外的女人:“是我說錯了話,你就這樣耷拉著臉一下午,難道我不是為了咱們家好?”
“我不是說這個,倒不如咱們先讓皇后見見依依?”沉默很久,這件事只能是跟男人商量。他是女兒的爹,是自己的主心骨。就算是說了自己太過功利,想得太多最後也會給自己拿出最好的法子來。
“好。”出乎人意料,諸葛宸不再是下午那副神態,看著手裡的邸報緩緩點頭:“以後咱們跟皇后還有皇太子拴在一個繩子上的螞蚱,死生都在一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句話也是隱藏在管雋筠心底,不敢拿出來說的話。如果將來張薇之子奪得儲君,那麼自己跟男人都是到了萬劫不復之地,可是若不答應皇后,恐怕藉著張繼保的因頭,就夠瞧了。張薇想要藉助她的大公主跟稚兒結親,就是告訴自己她也會有贏的一天。
沒有人知道誰會笑到最後,以前不讓人看透自己,就把自己藏起來,躲得遠遠的。如今這麼一大家子人,往哪兒躲?以前不用出面,自然有哥哥們出頭料理,如今自己是整個管家在外冒頭的人,容不得有絲毫後退的心思。
就因為這麼多的顧慮,已經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不跟皇后一條路,那就是隻有貴妃了。這比現在更難。”
“嗯。”諸葛宸點頭:“我夫人想得挺清楚的,比我顧慮的多。”
“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子?”挑起一側眉毛看著男人,因為兩人始終神色不對,乳孃和嬤嬤們早就帶著孩子們離開了,就連小依依都被抱走了。
兩人坐在小書房裡,諸葛宸要緊不慢看著手裡的邸報。兩人說得這些事情,就像是尋常人家說的那些柴米油鹽家長裡短的家務事,一點都不像是關係到上百號人的生死那樣鄭重其事。
第六卷 新生 第十九章 進宮
諸葛宸明顯對這件事不感冒,一個太子太傅都有數不清的麻煩,要是再說將來預備做皇太子的岳父,跟皇帝做親家,什麼椒房貴戚都是廢話。還沒有活膩到那程度,但是女人想的事情不能說她想得多了。
她的顧慮是很真實的,因為自己很多時候想的都是將來如何如何,而她想的卻是這麼多人日後要怎樣才能平安無事。以前就說過,不論她想做什麼或是做了什麼,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兩個人走下去,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明兒要進宮?”諸葛宸放下手裡的東西,把她拉到身邊坐下:“等見了皇后,見機行事好了。在任何事情沒有到來之前,不要弄得自己草木皆兵。凡事有我,哪怕你弄得什麼都無法收拾也不打緊。大不了再跟上次一樣,咱們兩個跪在皇帝皇太后跟前請罪,答應就答應。不答應也還有一死。”
“說得輕巧。”嘴上不肯認輸,軟肋很容易被他抓住。他也知道有時候是杞人憂天,但是心裡卻在這一刻軟了下來:“這家裡這麼多人,三個孩子少了哪一個能安心?”
“所以,我們就只有見招拆招。來什麼做什麼,已經好似沒有回頭路可走,那就迎著走上去好了。說不定最後的結局是我們想不到的好,你說過的如果結局不好,就是沒到最後的時候。”諸葛宸把她環在懷裡:“我知道你心煩,不過皇帝說這話也不是一次兩次。打從懷著暉兒開始,就在說要是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