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說說而已,誰還真的有這心思不成?”諸葛宸摸摸後頸:“真不是有心要把兒子拖下水,不過是看著他們兄弟兩個,試想要在兄弟兩個中選一個的話,暉兒不合適。那個性子雖然沉穩些,但是性情不夠豁達,太認真了。稚兒就要好很多,他喜歡的東西也多,不像是我們總是叫人覺得太不開通。”
“好吧,這件事等到他們大了再說。你就不能去看看別人家的子嗣,非要在自家裡選才罷了?”管雋筠有些惱火,男人不是個利益燻心的人,更不會為了權勢把自己的兒子帶進去。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看慣了朝中種種的權力傾軋後,還能熟視無睹。
“不過是隨口說說,你就當了真。”男人攜著她的手到庭院中,輕拍拍手:“好了,咱們是不是該要停停了?”朝女兒伸出手,把粉團兒似的女兒抱起來:“我們到舅舅家去,好不好?”在女兒臉上重重親了一下:“依依,你說呢?”
依依在雪地裡凍得通紅的手一下捂住父親的臉頰,諸葛宸隨之縮瑟了一下:“依依,冷不冷?”
“依依不冷,爹冷。”稚兒跟暉兒兄弟兩個纏繞在母親身邊,笑成一團:“爹,我們能不能這樣來一下?”
“看看爹的臉,就知道不行了。”暉兒嘴角一咧:“娘,您說行不行啊?”
“去試試,你爹不怕冷。”管雋筠絕不會打消兒子的熱忱,根本就無視男人微微縮瑟的臉。兩個兒子有了母親作為援助,馬上跑到父親面前,伸出跟妹妹一樣通紅的手捂住父親的臉。稚兒更加放肆,把手放到父親的脖子裡:“爹,涼快不涼快?”
“你就該找到個地方涼快一下。”雖然寵愛女兒,也對小兒子有著異樣的疼愛。但是在諸葛宸心裡,真正看重的還是長子。稚兒所代表的含義是不一樣的,他是嫡長子。不論小兒子和女兒有多得到疼愛寵愛,真正秉承家業的就是長子。只是這個長子確實是淘氣得叫人愛恨難言,不敢叫人看出自己對稚兒有多寵愛。所以在稚兒很小的時候就送到了軍中,為的就是讓稚兒學到作為父母無法給與的教導,在父母身邊免不了各種嬌慣。
在軍中卻是眾生平等,不會因為是主帥的表兄弟,又是丞相的長子就有所不同。這才是把兒子送到到軍中的初衷,夫婦倆都知道為了什麼,只是誰也沒有說破。這也是隻要兒子回來,做娘就不怕人說怎樣使千萬般驕縱兒子,難道就不許人的心是肉長的?
“娘,您看嘛。爹准許我們玩鬧,真的玩鬧起來爹就惱了。”稚兒看到父親有些變臉,馬上跑過來:“要是爹這樣的話,下次都不跟爹玩鬧了。”
“你爹才沒有變臉。”管雋筠攜著兒子的手:“收拾一下,咱們過會兒到舅舅家去。舅舅他們家,只怕晉捷哥哥他們也都回去了。”
“真的要去啊?”稚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像那天爹孃突然變臉,娘故意瞪著眼把自己跟弟妹們帶上了華麗的鞍車,不理會爹那張同樣盛怒的臉。快馬加鞭出了京城,直到離城好遠。
鞍車在城外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停住,等著爹騎馬趕來。這時候才知道,爹孃是為了做一場戲給別人看。其實是要帶著他們回鄉間過年,一直都以為又要跟爹的那些同僚在一起過年。走不完的人家,吃不完的酒宴。
這個年好像是記憶中最有意思的過年,如今娘又說要去舅舅家過年。看樣子,爹孃不是在騙人。說不定下一刻就會有人要來找到爹,稚兒馬上拽住暉兒的手:“走,咱們去收拾東西。”
暉兒跟著哥哥是最聽話的,一點都不耽擱:“爹,娘,記得要等著我們。”依依還賴在父親懷裡。
諸葛宸縮瑟著脖子:“臭小子,那麼冷的手就往脖子裡鑽。”
依依捂著小嘴笑個不住:“哥哥把爹凍壞了,爹都縮著脖子了。”一面笑一面往娘懷裡鑽:“娘,我們要去舅舅家呀?”
“想去不想?”管雋筠親了親女兒紅通通的小鼻子:“依依,見了舅舅和舅母還認不認識?”
“認識,舅母還要依依叫舅母是娘,依依不肯。”小丫頭的記憶特別好,只要是她見過的人和事,幾乎是過目不忘。為此諸葛宸曾經不無擔憂的說,以後依依的煩心事恐怕會更多。記得越多,痛苦就越多,不會忘記誰也無法挽留。
“那就還是叫舅母好了。”明知道是玩笑,諸葛宸也不希望女兒叫別人做母親。就好像女人從不許女兒叫別人做父親一樣,在兩個人心裡有件事是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餘地。這就是父母是無法取代的。誰都不行!
“依依知道的,所以沒有叫啊。”依依撫摸著自己的髮辮:“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