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藥引子,就是省了妹妹的麻煩。
“需要我女人手指尖的血,點進我的眼睛。一邊一滴就行了,只是沒有。”諸葛宸睜開眼睛,黝黑的瞳孔好像是被一層厚厚的濃霧遮住,所以看見任何東西:“我想要是她不在了,我就是能看見又有什麼用?她在的話,哪怕不知道這個藥引子,就是瞎了一輩子我也情願。”
“這話你留著去跟筠兒說吧,有些事兒你們夫婦兩個自己掰扯去,我管不著。”管昕昀擺手,看來不用在這裡面瞎攪和了。要是真的知道多了,日後被妹妹知道,恐怕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是非。
諸葛宸坐在大帳內有無數心事要想,已經不僅僅是關係前線軍事的事情,還有更國事關係到自己女人跟兒子的安危。要是眼睛不曾失明的話,還能自提一軍深入南中,將他們母子不顧安危救出來。如今目不能視,就是想要幫她也不知道從哪裡下手。只是盼望她能夠好好的回來,這時才知道她當初擔心自己,不許自己到了軍中是怎樣的心情。
管昕昀揹著手慢慢往外走,兩人都是各懷心事。管昕昀似乎想得更多更遠,管安平這時候回來,對家中來說固然是件好事。只是在皇帝面前怎麼說?當初父親放他的一條生路不是別人知道的,如今傳揚出去豈不是將父親一世英名毀於一旦?這比什麼事都來的壞
第四卷 禍起蕭牆 第十九章攔截
管雋筠把風帽遮好,只露出一雙眼睛。要不是稚兒耽誤晚了,根本就不用趕這趟夜路。邊塞的夜色沉靜如水,只有一彎明月頂在頭上。身邊除了呼嘯北風陣陣刮過,只剩下跟管安平的兩匹快馬在路上踢踢踏踏的馬蹄聲。
“筠兒,接連趕了兩個時辰的路。我們到前面的驛站歇歇。”管安平都有些受不住這樣不知疲憊地趕路,就是人不知道疲倦,馬也要歇口氣。幸虧是在軍中換了兩匹良駒,否則方才就不行了。
“好。”面前的風帽溼乎乎的,出鋒的狐狸毛有些礙著嗓子眼,很不舒服。只要想到在軍中的事情,就會想起更多。諸葛宸明知道是自己,卻要告訴所有人自己不是。甚至不讓稚兒叫自己做娘,難道稚兒真的已經叫那個女人做娘了?
“喝口水,一定是渴了。”管安平把裝著水的羊皮水囊遞給她:“那就是稚兒?真是跟暉兒一樣的伶俐可愛,瞧著就是個聰明孩子。”
“長大不少了。”抽噎著說出這話,實在是找不話還有什麼能夠放在孩子身上。只是記得,稚兒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敲擊在心上。兒子那麼小卻要承擔那麼多,他不過是個孩子。要是沒有管岫筠在裡面,是不會鬧成如今這樣的。
“什麼人?”前面傳來一聲厲喝,在南中待得久了,很容易聽出來這是南中士兵的語氣,兩盞風燈已經在面前晃動,打斷了黑夜的平靜。
“是我。”管安平下意識把妹妹護在身後,這已經成為她自然而然的舉動。好像多了這個妹妹以後,連平時甚是寵愛的兒子都退了一箭之地。這丫頭實在是精明得很,卻是叫人心生憐惜。她從不把自己的心事告訴人,沒事的時候就守著孩子做她的針線。直到今日看到諸葛宸,應該是妹婿吧。
好像該稱作諸葛丞相,看得出來是當年諸葛丞相的兒子。那時候在京城與王府間常來常往。父親並沒有說過要與諸葛家結親的事情。反倒是先帝期望著兩個妹妹中能夠有一個嫁給皇太子,沒想到會是張家的女兒做了後宮之主。可見人生世事無常。
“你是誰?”似乎對管安平的自報家門很有些不滿意,士兵迅速過來把兄妹兩人圍在中間。
“喲呵,這不是王妃嗎?怎麼跟個男人在一處?”夾雜不清的漢話加上南中俚語聽起來格外彆扭,出來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一臉的油皮疙瘩。好像是黃梅天在水坑中哇哇亂叫的癩蛤蟆一樣,看著就叫人渾身不舒服。
“既知道我是王妃,你還敢這樣跟我說話”管雋筠遮著風帽:“是嫌自己命長還是腦袋在腔子上安的太牢固?”管岫筠在南中時候說話就是這個語氣,這是卉吉偷偷說的話,沒有一個人不怕她。就連孟優都懶得見她,只要是見了面就省不脫要吵架,而且管岫筠在王宮中常常鬧得雞飛狗跳。估計面前這人就是吃過虧的“王妃這話不要跟臣下說,大王有請”滿臉橫肉的男人縮瑟了一下,面前的王妃瘦削了不少,而且又是男裝打扮。要不是大王說在這裡能夠截住她,恐怕誰也認不出面前這個精瘦的男人會是王宮中大名鼎鼎的南王妃。
“關將軍,你先回邊城去。我要進宮去見大王。”管雋筠轉過臉看著面前的管安平,不打算給他說話的機會,若是說出來就是把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