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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宸愣怔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南中跟西羌的事情是她在做?”
管昕昀沒說話,點點頭算是認準了這件事,答應了以後才想起來,諸葛宸根本就看不見:“筠兒不想這件事被人知道,她要做的事情沒人攔得住。”
“她會出事的”諸葛宸急得豁然起身:“匆匆趕回去,若是被孟優的人知道了,是不會放過她的。”
“你別說了。”管昕昀揹著手:“她跟我說了很多,大哥也在她身邊,大哥不會讓她出事的。”
“哼”諸葛宸把兒子放下:“稚兒,你好好跟著你舅舅在這兒,爹馬上就回來。”
“爹,爹。”稚兒著了慌:“你也不要稚兒了,稚兒會乖乖的。不會到處走,我們一起等娘回來。爹,不要扔下稚兒。”
諸葛宸一直都是水波不興的沉穩,此時往前走卻是一個趔趄,重重跌倒在地。管昕昀愣了一下,沒吱聲。妹妹心中是有恨的,始終不提一個字,可見是恨到了心裡。要是肯說出來就是平安無事,偏偏不說話。
只是剛才出去的時候,從諸葛宸身邊側身而過,一直都在抑制的淚水就那一下迸發出來。不是沒看到他失神的雙眸,筠兒一定是想要到不去的。只是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人不去做,否則大哥一家人的性命就是在刀刃上打滾。
諸葛宸支撐著站起來,手掌被地上堅硬的石礫刺破了,劃出殷殷血漬。茫然無措地看著周圍,跟平時簡直是判若兩人:“她不能去做這件事。”
“稚兒的弟弟還在大嫂那兒,筠兒放心不下孩子。”管昕昀看他這樣子也沒了火氣:“筠兒在南中遇到很多事,臨盆的時候跌了一跤,要不是大哥跟大嫂的話,恐怕就麻煩了。”
“稚兒的弟弟?”諸葛宸恍惚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什麼每次自己都不在她身邊,讓她一個人去受這些痛苦:“是個兒子?”當初兩人一直都是盤算著該是個女兒的,哪怕是皇帝預定的太子妃要不要緊,不要再像稚兒一樣去面對那麼多紛繁的事情,只要安安穩穩長大就好。怎麼會又是個兒子?
“我不會讓筠兒出事的,她是我妹妹。”管昕昀將手杖遞給他:“手上有傷,先讓軍醫給你包裹一下。這件事不能叫人看出來,必須要瞞著人。”
諸葛宸沒說話,坐在一側閉目想著心事。心底好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五味雜陳。很多事情,最後都落在她一人身上。僅僅只是家庭瑣事也就罷了,怎麼還會要把兩個蠻邦滅掉的心思在裡面。
沉吟了半晌,轉過臉:“我們能替她做什麼?”
“按兵不動,不能打草驚蛇。”管昕昀雖然行軍佈陣不輸於人,但是說到心中韜略還真不是如諸葛宸。只是諸葛宸此時心緒好像是一團亂麻,根本就沒有經歷去想那麼多事情。將懷中抽搐著睡去的稚兒放到一旁的虎皮交椅上:“筠兒送來的羊皮封,上面不止是佈防圖。還有敵軍糧草庫的具體位子。只要兩家交戰,燒了糧草庫那就是勝券在握了。”
諸葛宸靜靜聽著,好像是有什麼事情很要緊,只是很久都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聽到佈防圖的時候,已經是隱隱覺得不對勁。忽然靈光一閃:“這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我大哥是南中邊城太守,這些東西自然是易如反掌。不論是孟優怎麼往外派兵,都要從變成走。筠兒也在邊城住著,她心又細肯定是能看出什麼紕漏不紕漏的。”管昕昀常常在想,若是妹妹是個男人,恐怕會成就一番大事業。
諸葛宸不著痕跡嘆了口氣,這是為了跟人賭氣。管岫筠這一生恐怕都勝不她了,這是要把南中跟西羌毀於一旦。而且還聽人言,孟優有廢掉嫡妃之心,恐怕這也是那女人鬧出來的故事。看來這就是尋常人說的,後媽打孩子背地裡使勁兒。
嘴角不自覺掛起一絲笑意,自己還是低估了她。看來接下來很有一番叫人想不到的故事在裡頭,由著她鬧吧。有什麼,自己這個盲眼丞相替她擋著就是。不能什麼都要一個女人承擔,哪怕她再聰明再厲害,再智計百出,都只是個女人。
“稚兒睡了?”聽到兒子均勻的呼吸,諸葛宸才算是放了心。
管昕昀想起汪灝說的話:“你這眼睛拖得越久,恐怕要想再看見就麻煩了。那麼多熊膽蛇膽,難道都治不好?”
“缺一味藥引子,我不想去找。”諸葛宸慢悠悠地說道:“也犯不著告訴所有人知道。”
“什麼藥引,這麼難得?”管昕昀帶著好奇,更有關注。這都是濃到化不開的親戚,妹妹不會不管的。要是能替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