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認真看的話,還真是看不出來這就是本王的王妃。”孟優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怎麼,來回在西羌跟我南中之間來往,是要把什麼要緊的東西送到西羌還是你哥哥手裡?”
“大王說笑了,我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不過是在家裡閒適得很,其餘的事情不是我該操的心。”管雋筠籠好斗篷,王宮中酷寒難當。她又素來畏寒,只是覺得自己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緊接著又縮成一團,真不知道要縮瑟到及時。
“你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婦道人家。羌王給我一封手書,說是你哥哥最近得到不少西羌密報。還說對於西羌和我南中種種事件,瞭若指掌。我想,這都是你的功勞。我還真是低估了你,說吧,你是怎麼把這些東西弄到手的”孟優陰狠地看著她:“要是你不說的話,我會活剮你兒子。我想,你不想看到那副景象的。那麼白白嫩嫩的娃兒,要是煮成一鍋肉湯,味道一定不錯。”說著,還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來。
原本就是寒意重重的人,看到這幅情形頗有些不寒而慄。抬起頭看向孟優:“南王為何以為是我所為,我若真要去做必然是要把前後退路盡皆想好,難道還會把自己的孩子放在這兒,以為人質?真是這樣的話,便是自掘墳墓。”
“所以我說你聰明,你知道怎麼給自己開脫。只是你忘了,你這些事情只可以瞞得住別人,想要瞞住本王,就是自不量力。”孟優看著她:“說吧,邊城太守與你什麼干係我派人去找你,沒想到人去樓空。這麼大一家子人,憑空消失了不成”
“南王,邊城太守一家與我的關係怎麼能告訴你知道”管雋筠淡淡一笑:“大王若是知道了,也不信服。我只好什麼都不說了。”
“說,這些軍報是怎麼回事?”孟優鍥而不捨問道。
“南王若說是我送了去,就該有證據拿出來。我在南中許久,無一日不是在你所派的太守一家監視之中,如今他們還依從大王的密令帶走了我的兒子。大王反說是我跟太守一家勾結,這種莫大的冤枉我還真是沒受過。”管雋筠撣撣衣襬,手指尖纏繞著一絲鋒毛。吹了一口氣,看著鋒毛徐徐落下:“你恨管岫筠壞了你的好姻緣,讓你不能跟綺娟雙宿一起飛。如今管岫筠早已不在南中,何必與我為難。想要拿我怎樣,都隨你的願望。只是不要把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加諸在我身上。”
“看來,男人倒是不能小看了女人,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女人。”孟優揮揮手,有人拿出她住所中所隱藏的幾封書簡:“這上面的東西,可都是你所收羅的東西,還能有錯?”
“南王方才不是說,我兄長手裡的軍報俱都是跟南中有關。大王倒是真不知道女人的心思,我在南中被大王認作王妃,就是南中的人。中原人有句話,嫁夫隨夫。縱然我曾經是丞相夫人,如今卻被取而代之。若是我被大王廢黜,倒還能說是為了洩憤,才將南中軍報送與我兄,這倒是說得過去的。”管雋筠也不管他是不是準允下,已經在對面找了個錦墩坐下:“偏偏大王不曾廢掉我的妃位,我就是還是人人為之側目的南王嫡妃。既然是嫁夫隨夫,我怎麼會把南中軍報交給我兄長,這豈不是自己給自己難堪?南王不要把我想做是管岫筠那般,所謂婦德我還是知道的。”
“那你說,這軍報從何而來?”孟優一時被她繞糊塗了,女人說話如此乾脆還真是第一次,尤其是遇到管雋筠這個看上去嬌怯怯不堪一擊,但是還真沒有什麼人可以駁得倒的女人,有些力不從心起來。
“這就不是一個女人能夠知道的了。”管雋筠微微一笑:“中原跟西羌交戰甚久,沒有人討得絲毫便宜。自古知兵非好戰,西羌就願意一直打下去不成?偏安一隅,做一個番王有什麼不好?只是想要求和,總是要拿些誠意出來。我看啊,說不定就是羌王一心求和,所以才把南中軍報拿去做了好人。面上還是跟大王一團和氣,跟南中休慼與共。暗裡誰知道是為了什麼,這世上沒有全是好人的事情。”
孟優被這番說辭有所打動,定定看了她一炷香的工夫:“難不成本王還冤枉你不成?你在邊城消失這麼久,卻被本王親兵在外截獲,要不是本王親眼所見,只怕還不知道你會女扮男裝在外,還跟本王的太守在一起。”
“大王寵愛寵姬,我不過是在外走走,大王卻把這番好話留給我聽,說得通嗎?”管雋筠眉頭微微一皺:“我這都是小事,大王可要當心西羌。這送去軍報還是小事,若是把糧倉跟佈防圖也送了出去,就是把南中拱手交給我兄長了。雖說我姐妹兩人都在南中停留,與我兄長有著郎舅至親。可是各為其主,我家世代忠良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