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兩個衣飾粗陋的從人,答應著出去。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一個挺著大肚子**進來。臉上一臉驚惶至極的神情,這種神情管雋筠太熟悉了。以前綺娟看到管岫筠都是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只怕自己有一絲錯處,接下來就是逃脫不掉的責罰。
綺娟驚訝於管雋筠懷中的嬰孩,抬起頭的時候,大眼睛裡全是淚水:“小姐,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說著就要跪下,孟優一把攔住她:“跪什麼跪,為何總是這麼怕她”
“綺娟。”管雋筠淡淡一笑:“還是沒能改了你的膽小,既然是這麼怕她,怎麼就跟南王在一處,還做了側王妃?”
“二小姐?”綺娟飛快用手背擦乾淨眼淚,一臉的不可置信:“奴婢沒看錯吧?”
“南王以為我是管岫筠,要殺我。你替南王認認,我是她麼?”管雋筠好整以暇抱著兒子坐下:“可要看仔細了。”
綺娟連連搖頭,馬上回過頭:“大王,她不是王妃。是我們家二小姐,也是諸葛丞相的夫人。”
孟優看了眼管雋筠,轉向綺娟的時候,卻是一臉寵溺的神情。只是這寵溺,管雋筠就知道管岫筠已經輸的無以復加。她從來就是要把世間最好的東西集於一身,沒想到就是一個在她口中的蠻夷漢子,都不肯對她稍加辭色。難怪回到中原,不論是見到誰,面上都是一臉笑,但是做出來的事情實在是叫人說不出口。
“我還要死嗎?”管雋筠拍哄著孩子眼神專注地看著孩子,緩慢而又淡然地問道。
綺娟滿是企盼地看著孟優:“大王,二小姐待人好的。不是王妃那樣子,大王您就放二小姐回去吧。”
“既然是諸葛宸的夫人,那我就更不能答應了。”孟優臉上泛起一絲寒意:“諸葛宸用了多少法子,想讓我南中歸附中原。難道我孟優就不能自立為王?何況我南中物阜民豐,也不用跟你中原搖尾乞憐。等到有天諸葛宸再跟我談這些的時候,我看看他還敢那樣子咄咄逼人?”手裡的彎刀不時泛出寒光,一如那雙隱隱帶著海水顏色的眼眸,充滿了殺氣:“我想,他還是會想想還有什麼人在我手裡的。”
管雋筠沉默了一會兒:“我聽說,你想把綺娟立為王妃,很久了?”
“那要感謝你姐姐,要不是她我還不會知道這世上會有個女人這樣待我好。”說起這話的時候,孟優專注地看著綺娟:“可是她居然要害她們母子的性命,以為我像你們中原的男人一樣,為了所謂的權勢就會放棄掉自己的女人,真是太小看人了。”
“如今我在這兒,人人都說我是南王妃。你大可以廢了我,另立王妃。”管雋筠語出無意一般:“我絕不會不答應的,而且沒人能夠分辨出我們姐妹究竟誰是誰,所以你當著所有人廢了我,再另立王妃,有何不可?”
孟優笑起來:“你果然比你姐姐識時務,看來這丞相夫人果真是名不虛傳。好,我答應了你。看在你這麼識時務的份上,我告訴你件事。你姐姐接替你做了丞相夫人了,我在中原的探子說丞相夫人如今跟丞相好得很,我還以為那個碧雲寺被擄去的長公主,真是我恨不得食皮寢肉的管岫筠,若真是那樣倒也省了我的事兒。沒想到她想出這麼好的一條妙計。即成全了我,也成全了她。真以為我不知道她跟諸葛宸之間的事情?”
管雋筠沒聽清後面的話,只是一句丞相夫人跟丞相好得很,已經痛徹肺腑。曾經無數次告訴自己,諸葛宸若是真跟管岫筠在一起,就是各歸各位。當初也說過,自己是替了人去的。沒想到,真到了這一天還會痛成這樣。
揚起一側下頜看著孟優:“知道又怎樣,難道你不惱?”
“我惱什麼”孟優大笑:“當初我對管岫筠不過是貪圖一時新鮮,一個嬌滴滴的中原美人,消受些時候也是好的。諸葛宸如今撿了去,也是我吃剩下的。”
“大王”綺娟攔住了說得痛快的孟優:“二小姐沒做什麼的。”
“他們管家沒有一個好人,她姐姐蛇蠍心腸,差點把你害死。她哥哥管昕昀步步相逼,如今有一個落在我手裡,我會放過她?就在這兒做個被本王廢掉的王妃,吃穿我不短了你。只是想回中原,白日做夢”孟優看著管雋筠:“本王能饒你的性命,已經是網開一面了。”
管雋筠微微抿著唇,轉過臉的時候一臉寒霜:“大王廢了王妃,那麼管家跟大王就再無關係。這兒不容留沒關心的人,出去”
孟優大笑:“我聽說當年差點是你嫁到南中的,若真是你嫁到這裡,我想說不準我會很喜歡你,你這個脾氣倒是很對本王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