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晉捷心領神會地一笑:“我回去就叫醒睡夢中的他,不就行了。”說著附耳在管鎖昀耳邊絮絮叨叨不止。管鎖昀大笑,思忖片刻便點點頭:“你只管去做,有什麼事兒,三叔替你擔待。”
“是。”管晉捷有力地答應了,然後隨之大笑起來。管鎖昀拍著他的肩膀:“好小子,你才真是有本事。要是我有你這點本事,恐怕就不會被惹你二叔說成是放浪形骸的閒人了。”
“二叔可不敢像您這樣子,只是二叔不能像您這樣做而已。只是心裡,二叔還是想的。”
第五卷 東突風雲 第二十九章 立功
彷彿昨晚說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境,旗風獵獵戰馬嘶鳴。管鎖昀一身主帥的裝束,在諸將矚目中,緩步到了大帳中。目光從每個人臉上掠過,管晉捷穿上昨晚說的那套犀牛皮盔甲,威武異常。
出京的時候,在妹妹面前拍胸脯保證過,絕對不會讓侄兒受到絲毫損傷。管安平只有一個兒子,子侄輩也只有他一個成人的。如果有任何損傷,不說回家無法交代。就是自己心裡也過不去,當初父親為了保全管安平所付出了努力,到今天才算是明白。
舐犢之情人人都有,尤其是征戰沙場的男人們,對於子嗣的看重是勝過了任何人的。不止是血脈的繁衍,還有生命的延續。誰也不知道此次迎戰以後,會不會安然無恙的回來?想要家中女人安然無恙的辦法,就是有家中還有一個可以成為未來倚靠的兒子,管晉捷就是最明顯的一個。
抬眼看了眼一旁萎靡不振的張繼保,停留半晌以後又把目光落在管晉捷身上,皇后一家真是想要出人頭地都想瘋了,明知道是朽木不可雕也,卻還要強求。甚至要把他送到軍營來,等於就是要他不費吹灰之力卻得來別人有生命和血汗換來的榮耀。既然是這樣,那也就很容易了。
不叫他嚇破了膽,也要他一生不再有這個不勞而獲的夢。不難,想要做到天衣無縫也有些難度。
一瞬間,諸葛宸的思慮已經飛快轉過了千萬遍,看向張繼保的時候,還帶著一絲和煦的笑意:“張繼保”
“末將在。”張繼保還是被身邊的管晉捷推了推,才出來應答的。大步到了前面,盔甲前的絲絛拖出去好長,要是不小心的話,說不定就會散開。聽到貼身侍衛回稟說,張繼保不知從哪裡弄來兩個清俊的男童,豢養在軍營內。當時就是火冒三丈,要不是因為自己沒有真憑實據,單單就是這件事都足夠軍棍伺候了。
“本帥命你去把守兩條要道,你可要記住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給你五百兵將聽你調遣。”按捺住火氣,不是生氣的時候,更不是因為自己高興不高興就能最後定成敗的時候,只有打贏了這一仗。才是輪到自己說話的時候,學不會管昕昀的圓滑老練,也沒有大哥的淡泊。只是想做一個平凡的軍人,僅此而已。
“是。”想要推辭,目光隨之落在身邊的管晉捷身上。那身盔甲好氣派,肯定是這位元帥給他的。人家畢竟是叔侄,再說來之前姑姑也叮囑過,不要跟人家比。只有這次打了個大勝仗回去,才能在姑父面前說嘴,也才能跟管家相爭衡。就因為管家實在是風頭太健。才讓本該是後族,所有人都要仰望的人家變得不值一提。
“管晉捷。”管鎖昀手裡的令牌遲疑了一下,看向管晉捷的時候多了點思量:“本帥命你為前部先行,這一仗只許勝不許敗。”
“是,末將遵命。”管晉捷簡短有力地回答道,只有遵從主帥的命令,沒有任何能夠動搖的意思:“得令。”趨前好幾步,接過了管鎖昀手裡的令牌。謹慎而小心地束好絲絛還有護心鏡,管鎖昀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便吩咐餘下的將官各處行軍佈陣,怎樣謹慎小心,務必要將這場即將開始的戰爭。
管鎖昀豎起耳朵,聽到各處軍令吩咐,對於叔叔心中的韜略滿是佩服。他不是二叔那樣,能夠在每一處的人際周旋中得勝,有時候會有人說三叔沒有正形,就是除了二叔和姑姑,從來不會這麼說他。
只有嫡親的兄妹才能瞭解到,三叔看是放浪不羈的外表下有了外人看不到的沉穩內斂,父親對這個兄弟是不瞭解的,不過聽說自己是跟在三叔身後,一起到了軍中,哈市可以叮囑了很多要緊的話。
“發兵。”簡短有力的兩個字穿透了所有的阻礙和唏噓聲,管鎖昀看著所有人依次退出了大帳,褪下外面的錦袍,自己換上那套沉重的鎧甲。沉重而有力的步伐往外踱著步,他不是一個坐在大帳中等著所有人得勝回來的大將,甚至不知道該要怎樣去等待別人的歸來,只有自己親自出去,跟所有人一起浴血奮